依着现在的发展趋势，就算没有世间修行法门，他也相信小徒弟日后能自行踏上修行路，外出不过是为了他这糟老头子。

他脾气倔，小徒弟脾气也随他。

平日看似随和，但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只是他都这个岁数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时间好活。

话题有些沉重，苏越当即岔开道：“刚刚我看你练得不错，学到第几式了？”

说着随手拿起《分光剑诀》，翻了起来。

此剑法搭配轻功步法，共有七式，一式比一式速度快，练成后，施展开来，常人眼中好似多个身影同时出剑。

练成最后一式，剑法大成，一经施展，好似七人同时出剑，可单挑可群攻，等闲武者压根不及反应，便会被一剑封喉。

“第三式了。”

“哦，不错，一个晚上就……什么？！”

苏越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双眼圆瞪，死死盯住苏尘，不可置信大叫道。

《分光剑法》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天资高绝之人，学会第一式也至少要半年时间，之后每一式所需时间几乎是呈几何上涨。

直到第五式后，更是需要顿悟明了剑意，剑法才能有所精进。

“师父，我学到第三式了。”

苏尘重复了一遍，苏越这才缓缓回神，但仍旧不相信其一晚上就抵常人数年之功。

“这……你练来让为师看看。”

“好。”

虽然心智不是孩童，但两世相加，年岁也堪堪才到三十，不是心如止水的老人。

是以苏尘拿出十二分精神，带着些许炫耀之意，全力施展刚刚学会的分光剑法第三式。

剑光随脚步舞动，看似启动缓慢，实则极其迅捷，不过一息，就进入到最高速。

在苏越眼中，苏尘速度快到了产生残影，身后拖着两道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三人在同时出剑。

丝丝破空声传来，纵然站在两丈之外，也能感受到那股子锋锐之气。

半晌，苏尘收剑背负身后，长身而立，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好！好快的剑。”

苏越看不出剑招好坏，也说不出更多赞美之词，只是下意识将脑海中冒出的想法脱口而出。

没有别的，就是快！

“嘿嘿。”

平复呼吸，苏尘傻乐着来到近前。

“师父，我在之前练了无量心法，体内凝结了一丝灵气内力，刚刚这一招，内力都耗尽了。”

“嗯，这说明你内功还不到家啊，剑招是厉害，但内力才是根本，万不能懈怠。”

好歹也是师父，苏越收敛惊色，背负双手，板起脸教训道：“也不要因为初期精进迅速，就骄傲自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徒儿谨记。”

说罢，苏尘就让苏越先去洗漱，他去厨房将掐着时间做好的早饭端出。

吃过饭后，苏越照例要去陵阳县城摆摊。

临行前，苏尘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上前拉住即将出门的苏越。

“师父，我能吐纳灵气，比什么肉食药膳都好，还不会产生杂质，所以你不用给我买那些东西。”

“真的？”

苏越一脸不信，只当徒弟不想他破费。

见苏越模样，苏尘心中暗道，果然被他猜中了。

“真的，我吐纳灵气洗筋伐髓，一身气力都因此而来，那些凡俗肉食和药膳，对我的作用不大，反而会有所拖累。”

苏尘表情严肃，不似作伪，苏越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袋，递了过来。

伸手接过，凭借触感，他便知里面是苏越日常攒下的碎银块。

“那你把这袋子放回原处藏好。”

“是，师父慢走。”

“嗯，好生练习，切莫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