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施家上下,也就四成出头的利益。
落到老管营这一房,尽管是大房且是管事儿,可最多一年也就吃三成利润。
纵是如此也足以养活一府邸的人,并且显得遮奢。
可李吉这个混蛋嘴巴一张就要抽一半走,如何让人不恼怒。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有如此想法才对?
总不能整个施家给一个姓李的打工吧?
“李,李都头还说了……”
“他,他说,就算去了张团练,也有李团练,王团练,我们真正的对手其实是兵马都监,他说等他除掉张团练后,不需要急着给他输送利益过去,且再看他一年。”
“一年半载后,他若是能够成为清风山一带新的都监,就,就会给我们书信。到时候会帮我们拔掉张都监这颗毒瘤,而那个时候,我们再输送利益也不迟,不过,从那时候起,每月就是两成利,半年一结。”
施恩畏畏缩缩地说出这番话来。
“他就这么自信!他疯了吗?”
老管营口中吞吐着恶气。
施恩咬了咬牙,却是想起昨天晚上被李吉支配的恐惧。
施恩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李都头说,说,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们的保护神!同样,他要,他要我们敬他如敬神!”
……
“我要你们敬我如敬神!”
这是李吉当时说出的话来。
李吉自诩看破了局面,张团练赠马匹的当日,就邀请施恩,老管营去他家中喝酒。
只是施恩倒也罢了,老管营却是根本没来,故意凉一凉李吉。
这一凉就坏事儿了。
事实上。
来此一个多月以来,李吉从未与老管营见过一面,对方似有意避开他。
若是之前,李吉倒也能理解。
老管营避着他是不想事态激化,同样也是向张团练表明某种隐晦的态度。
可如今事情到这一步,李吉既然邀请,他都不来。
那就说明对方存有轻慢之心。
入门时。
施恩寒暄了两句张口说:“家父近日有恙,还请兄长恕罪。”
李吉呵呵笑了两声,依着礼数大度表示无妨。
酒过三巡。
李吉仗着醉意,“来今儿让你开开眼,瞧一瞧哥哥的本事。”
他一只手抓着施恩的肩膀,巧劲一施,半拖半架把施恩带到院子假山水池前面。
李吉顺手抄起齐眉棍,踏入水中,猛地一记甩棍,“龙卷盘!”
水面赫然出现一个碗口大的洞来,激荡的水流不住旋转。
他又一把扯住施恩另一条胳膊,把其手臂摁入打出的碗口之中,施恩一条小臂探入旋转的水龙卷口里,却是半截胳膊——滴水不沾!
抽出手臂时,施恩犹有几分不敢相信。
待李吉抄棍在水中又是猛地一敲,倒飞的雨点,打向天空。
开始还是窸窸窣窣,随着李吉在水池中旋舞棍身,顷刻水池中的水,变成逆转向天空的瓢泼大雨,这还不够!
龙卷盘,龙卷盘,龙卷盘……
随着李吉反复施展此招,半人高的浪花把他周身紧紧包裹住,更为诡异的是,那些覆盖在李吉体表的水流,阵阵旋拧,好似被一股无形的气给困在李吉的体表。
齐眉棍上水花不住缠绕,却不曾落下。
夜幕之下,如此怪异一幕把李吉衬托得宛若鬼神。
“往后我就是你们家的保护神!我要你们敬我如敬神!”
李吉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说出的这句话,直接在施恩的心中烙下一个不可战胜的印记来。
……
谁知施恩缓缓讲述当时的情景。
老管营眉头一点点拧紧,“体表聚气,这是踏入内练的征兆,年纪轻轻有如此造化?再给其一些年头,恐怕其武艺能够媲美禁军中的枪棒教头。”
老管营倒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
“最关键的是心性!倒是个凶悍的。”
老管营捋了捋胡须,面色几度变化。
此人在心底挣扎,严格建设一番后,才严肃说道:“孩儿,那咱们就赌一把,你告诉他,他这次若是能够平安回来,往后一应要求,哪怕是上梁揭瓦,老夫也一一应许。”
声音顿了顿。
老管营又道:“对了,他说具体时候出城?”
“那倒没有,李都头只是让我们等。”
施恩老实回答道。
“等?等到什么时候?”
老管营一脸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