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袁隗眼中手无寸铁的王允正在家中宴请吕布。
偏厅中乐声四起,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几名歌姬在堂下扭动腰肢,体态轻盈,如同弱柳扶风。
吕布一手端着耳杯,目光紧紧盯着面前歌姬婀娜的身姿,任由杯中的浊酒撒在地上。
王允看在眼中,放下手中耳杯,笑吟吟的说道:“将军,可是看上了老夫府中的歌姬?”
“咳咳……”
吕布顿时一惊,回过神来:“司徒勿怪,在下失礼了。”
“哈哈哈……”王允抚须一笑:“他人姬妾,犹如邻家美玉,将军确是不好觊觎。”
王允看似漫不经心的寥寥数语,在吕布听来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与董卓姬妾缠绵的场景,心中凭空闪过一丝慌乱。
而就在吕布愣神之际,王允却再次开口:“不过,将军既然喜欢,老夫明日便将这几位歌姬送至将军府上,将军倒也不必再觊觎邻家美玉。”
听闻此言,吕布原本的忧虑顿时不存,坐直几分正要开口,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唐突,于是吕布斟酌着开口:
“王公说笑了,布何等身份?此等绝色布岂敢觊觎。”
“将军此言差矣,在老夫看来,当今天下能称英雄者,唯将军一人耳!老夫非敬将军之职,乃敬将军之才也!区区几名姬妾,将军又如何收不得?莫非看不起老夫?”
“啊……哈哈。”吕布仰头大笑:“哪里哪里,如此布却之不恭了。”
“正该如此!”王允点了点头,端起耳杯:“将军,请!”
“请!”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耳杯后,王允双目微转,故作叹息道:“哎……可惜了!”
说着,王允还用余光瞥向吕布。
“哦?王公为何叹息,可是被俗事所困?王公但讲无妨,布虽不才,可也愿为王公排忧解难。”
吕布得了王允府中歌姬,又被王允夸赞一番,此刻心中甚是高兴,连带着对王允也多了几分亲近。
“哎……将军有所不知,老夫此叹不为别人,单为将军叹耳!”
吕布有些不明所以,脸上欣然之色逐渐消失,疑惑问道:“布有何叹?”
“奉先有所不知,像奉先此等人物,却只做个中郎将,老夫实在为将军可惜也!”
事实上,虽说吕布此刻颇受董卓信任,可不知为何,凡是董卓信任的人个个都官职不显,就像亲弟弟董旻直到死都只做到奉车都尉一般。
吕布虽然被拜为都亭侯,可在官职上,不过区区中郎将而已。
吕布闻此言也是十分不甘,他颓然向后跌坐,叹了一声:
“哎……也是出于无奈啊!”
王允见吕布面露不甘之色,心中了然,顺势说道:“当真是明珠蒙尘,怀才不遇啊……若依老夫看来,以奉先之才,即便做不了大将军,也当拜为骠骑、车骑之流!”
“王公此言当真乎?”
吕布双目微亮,再次坐直几分,一脸希冀的看着王允。
而王允却摆了摆手:“说笑罢了,如今相国犹如中天之日,老夫虽为司徒,可也不敢如此僭越。”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