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籍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府君放心,籍定不负府君之托,只是事成之时,府君不要忘了卫某!”
听到这里,王邑心中稍安,轻抚胡须笑道:“仲道放心,若他日老夫位列公卿,定然不会忘记仲道之谋!”
卫籍喜不自胜,拱手说道:“如此,籍便先谢过府君!”
紧接着,卫籍再次开口:“事不宜迟,籍立刻去谋划此事!”
王邑见卫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不再相疑,颔首道:“仲道且去,稍后便有人将入京之物送到仲道手中。”
卫籍点了点头,转身退出府衙。
待彻底走出府衙大门后,卫籍面容上的激动之色一扫而空!
他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打消王邑的戒心,须要知道若是卫籍别无所求反而可疑。
……
这边厢。
蔡昭姬得知要入京与阿父团聚,自是十分欣喜,早早便派人收拾行装,此刻卫府上下皆在忙碌。
卫籍刚入家门,便看到一干仆从在院中奔走,十分不解,连忙向后宅走去。
“夫人,这是何故?”
蔡昭姬见卫籍回来,快步走上前来,答道:“夫君不是说要入京探望阿父,妾正在收拾行装。”
卫籍看了看急不可耐的蔡昭姬,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夫人归心似箭,可此事不急,还未到出发时机。”
蔡昭姬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夫君要何时启程?”
卫籍笑着摇了摇头,牵起蔡昭姬的小手,说道:“至少等为夫将河东之事安排妥当,再行离去。”
“哦。”
卫籍深知此次入京怕是不能早归,河东乃是自己的根本所在,自然要安排妥当。
况且,此刻入京名不正言不顺。
既然岳父在信中已经言明,不久后董卓会遣使召他入京。
不妨等到使者前来,自己再顺势而为,否则倒显得卫籍急着去攀附董卓。
……
果不其然,十月中,雒阳使者便来到安邑。
诏令卫籍以功升骑都尉,即刻入洛。
得到诏令后卫籍略显意外,须知骑都尉在品秩上乃是比两千石武官,虽无定员,可一郡之太守也才两千石。
现如今卫籍只比王邑低了一个级别。
当然,汉代官秩不能以此简单而论,虽说二人只差一个级别,可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没想到董卓如此急不可耐,看来京中局势愈发严峻了,也不知道此事有没有岳父帮忙。”
卫籍感叹一声,继而吩咐蔡昭姬道:“夫人,收拾行装,明日启程,前往雒阳。”
不提蔡昭姬喜不自胜,卫籍再次前往太守府。
朝廷此番升迁卫籍委实没有想到,既然升为骑都尉,那么河东别部司马空缺,他自然要想办法让徐晃补上。
“府君,朝廷诏令已下,在下来向府君辞行。”
卫籍说罢,王邑便欣然一笑:“没想到,短短月余,仲道便已身为骑都尉,老夫替仲道贺喜!”
卫籍微微颔首:“府君说笑了,依在下看,府君不日便会位列公卿,届时我与府君雒中再会!”
王邑哈哈一笑:“既如此,老夫承仲道吉言!”
卫籍升为骑都尉的事情更加坚定了王邑的想法,在他看来,卫籍以区区别部司马便能一跃成为骑都尉,自己未必不能位列公卿。
卫籍微微颔首,斟酌着说道:“籍此来,却有一事想求。”
王邑心情大好,也没多想便开口问道:“哦,何事?”
“籍走后,别部司马空缺,籍想向府君推荐一人。”
王邑闻言,收敛笑容,沉吟道:“不知仲道所荐何人?”
“军候徐晃!”
王邑面色一沉:“徐晃在河东为吏多年,可终觉出身寒微,此事恐怕……”
“府君,眼下虽然白波平定,可南匈奴于夫罗依旧虎视眈眈,徐晃治军严整,有他在籍也能安心在雒中筹谋。”
没等王邑说完,卫籍便说了自己的担忧,当然在王邑听来这不单单是担忧,更多的是利益交换。
王邑深知自己在京中并无根基,此刻只能仰仗卫籍,无奈之下他只好妥协:
“罢了,老夫已经知晓,即刻便上书朝廷,只是此事成与不成还要看朝廷决断。”
卫籍点了点头,区区别部司马,只要太守点头,朝廷大概不会驳回。
目的达到,卫籍也不多做停留,微微颔首:
“多谢府君,事不宜迟籍便告辞了!”
说罢,卫籍转身便要离开。
而就在此时,王邑却叫住了他:“此番入京全赖仲道也,盼你我不久后雒中相逢!”
卫籍没有说话,点头离去。
……
次日一早,安邑城门处。
卫固斟酌开口:“京中风云变幻,仲道此去万事小心!”
卫固实在没想到,短短月余,自家兄弟便已经是大汉骑都尉,真正的朝廷命官,可此刻自己还是郡吏。
卫籍看着略显沮丧的卫固,笑着说道:“兄长勿忧,还请兄长好生治理此地,籍还盼早日与兄长相会!”
卫籍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虽说此次入京归期难料,可他深知雒阳即将成为四战之地。
河东身为卫籍根本,他迟早要回来。
紧接着,卫籍看向徐晃:“公明,我已向太守推举公明为别部司马,想来朝廷书文不日便会抵达。”
徐晃闻言先是愣了一刻,继而连忙下拜:“多谢都尉提携!”
再徐晃看来,自己出身寒微,能够做到别部司马实属难得。
此刻,徐晃格外感激卫籍。
卫籍连忙将徐晃扶起:“公明有周亚夫之风,要好生操练士卒!”
“是。”
卫籍看着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徐晃,心中了然,来到此世月余,此刻他终于将徐晃收入麾下。
“不容易啊。”
卫籍胸中涌起豪情,暗叹一声,继而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
“诸位保重!”
说罢,卫籍跨上战马,转身离去,身后是两百背嵬亲兵以及家眷仆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