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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苦命

开阳大桥,横跨南北,将东阳市的老城区和新区连接起来。

宁洛河城区段宽度有二百多米,这些年,为了人工造景,政府在宁洛河上修建了多个橡胶大坝,聚拢之后的水面,更显宽阔。开阳大桥上游二百米处正有一座大坝,河水漫过大坝,穿过开阳大桥,向下游流去,大桥下面的水最深处有四五米,水流也是湍急。

时值盛夏,白天阳光毒辣,从大桥步行而过需要将近半个小时,所以行人很少,但是到了傍晚之后,沿着大桥栏杆就成了钓鱼者的天下,从南到北,密密麻麻的人头和鱼杆,蔚为壮观。

人世间,芸芸众生,有喜有忧。谁知道,繁华背后,有人已经面临绝境。

一边是欢歌笑语情意绵绵,一边是绝望无助冰冷世界。那纵身一跃,对这个世界已不再留恋。

“有个女孩跳河了”,岸边的人们议论着,旁观者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挽救那个生命。

这种景象,实在也算正常。如今的社会,老人摔倒都很少有人去扶了。前车之鉴,有人扶了之后,大奔变成了自行车。更有甚者,出现一句流行语——“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那落水者已经若隐若现地向下游漂去。

鬼使神差,王祥朝那落水者跟了上去,先是急步走着,渐渐地变成小跑,最后变成飞奔的追赶。

王祥一边跑,一边想着:草,连寻短见都让人抢了先,老子不服,非把你弄上来不可。这种犟劲,连王祥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眼看离那落水者只剩下二三十米远,王祥在一处芦苇的间隙飞奔窜入了水中,热血上涌,王祥竟有一种炫晕感,凭借自己从小练就的优良水性,一个猛子,向那落水者的方向直插过去。

那落水者从十几米的桥上跳下,在重力的作用下,已经被水面击打的晕了过去。此刻没有丝毫自主动作,任由河水冲着起起浮浮。

王祥在水下窜至落水者身边,那人没有反应,王祥为了自身安全,还是绕到那人身后的方位,从对方左肩头斜插手臂至右腋窝下,将对方夹在左腰间,右手拼命划水向着陆地方向游去。

此刻两人被水冲至一处漩涡处,方圆足有三四十米,河水打了转转,周围没有可以抓靠之物,王祥就那样使劲划拉着水,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向着一个方向奋力游着。渐渐地,他有些体力不支了,胳膊下面夹着一个人毫无反应的半死之人,难处可想而知。突然,王祥感觉被什么东西往下拽了一下,身体猛然向下沉去,眼前也变的漆黑一片,疲累不堪的王祥无奈地狠狠喝了几口水,被呛的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王祥冥冥中感觉自己站在了一个凹凸不平的东西上面,那东西似乎还能动。又过了一会儿,王祥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滑入了自己的口中,他想往外吐,可惜感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任由那个圆圆的小球样物体滑入腹中。随即又是一阵眩晕,彼时的王祥,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也感觉不到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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