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徐府后宅内,小厮刚从徐老爷处得了嘱咐,给徐长庚送大夫这月开的药来,就看到自家少爷用白布给自己的头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甚是吓人。
而且现在是八月份,天气炎热,徐长庚却从头到脚都遮了个遍,甚至戴上了手衣。
徐长庚也觉得很闷很热,他几乎要透不过气了,但他没办法。
他现在只感觉身上像是有成百上千的虫子在啃咬自己,他只要稍微一碰,那种痛痒就加剧,仅仅两天,他已经把自己挠出血好几次了,现在身上和脸上都是血痕。
徐长庚还偷偷去把苏州城的大夫看了个遍,没有一个有办法治他,甚至有个大夫怀疑他是不是去了什么花柳之地,染上了脏东西!
荒谬,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女人……徐长庚脑中闪过了一个身影,她那番威胁恐吓的话在他耳边再度响起,明明语气甚是温和,此刻却让他如临冰窖!
一定是她!
徐长庚想到秦七月曾说三天后就要离开苏州城,那岂不是后日就要走!
可他去哪儿找人呢?
徐长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现在是真的担心秦七月给自己下了什么难解的毒,他虽然一直病恹恹的,但也因为如此,他比谁都更珍惜自己这条命,难道就因为骗了个小孩,秦七月就要他的命吗?
“秦七月……秦七月!”徐长庚咬牙切齿,越发感觉父亲的话是对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如洪水猛兽,不可沾染。
小厮看着面前打扮古怪的少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会儿笑,一会儿骂,看着就像是中了邪,他都打算立马去告诉老爷了,却听到少爷嘴里念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咦?莫非少爷是害了相思病?
小厮凑上去问道:“少爷念着的可是秦七月,秦老板?”
秦老板?徐长庚面露疑惑,但小厮看不出他的脸色如何,只能听他急切地问道:“你知道秦七月在哪儿?”
哦——小厮恍然大悟,自己少爷肯定是不知在哪见了秦老板一面,一见倾心,然后才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小厮露出讨好的笑容:“这谁不知道,秦老板是月升米店的东家,前几日少爷还夸过新米香甜可口,那米就是在月升米店买的。”
很好……很好!徐长庚才不在意秦七月是干嘛的,他只要知道能在哪儿找得到她就行了。
“我要去月升米店。”抛下这句话,徐长庚马不停蹄地跑出了徐家。
……
“少主,您真的要去吗?”
客栈内,吴临站在胡言昀身后,劝道。
元安米店爆炸后,他们备下的粮全部烧毁了,暗道和密室都塌了,只剩下前面的一些米柜尚存。
吴临与胡言昀自然不可能再住在那儿,直接把元安米店的地契变卖后,搬到了客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