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按照赵昆演示的招式练习。

只是没两分钟，包括陈飞龙和王破云在内的大多数人都一边练一边皱着眉，眼中透着淡淡的迷茫。

训练场边缘，李恒站在原地，双目紧闭。

他的脑海中，一个漆黑的火柴人正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演示赵昆刚才演示的五个招式。

一遍结束，李恒睁眼，低眉沉思了片刻又再次闭上双眼。

训练场边缘，赵昆注视着场中众人，目光主要集中在上头让他重点关注的那几个种子选手身上，不过其他人若是表现优秀，他也会投去目光认真打量。

把场中每人都大致看了一遍，他将视线聚拢到场中唯一站着不动的身影上，眼中浮现淡淡的疑惑和好奇。

“这小子在干嘛？”

拳法可不是课本上的文字，光凭眼睛看和脑中默念就能记下。拳法是运动，是生命本质的外在表现，需要一遍遍练习，一点点调整，在汗水的浇灌下，在持续不懈的努力耕耘中才能有所收获。

在赵昆看来，即使李恒自幼开始练拳，即使他是二环精英中的精英，同样不可能跳过练习的过程，直接一步到位。

很多时候脑子会了，不代表身体会了。

不过他只是看着，没有出声或做什么多余动作，毕竟，现在是他们自由练习时间。

“集合！”

不知不觉十分钟已到，赵昆吹响哨子。

李恒也睁开眼睛，默默融入集合的队列。

“我再演示讲解一遍，演示后依旧给你们十分钟自由练习，十分钟之后检查练习成果。”

“准备好，认真看。”

说完，赵昆再次演示起来。

在场众人一听这么快就要查验成果，顿时坐不住了，连忙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学习，一边看一边跟着做。

陈飞龙和王破云同样脸色凝重的认真看着。

刚开始，他们听到只教五个招式心里还有些不以为意，在他们心底，五个招式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只需要赵昆演示一遍，还不是有手就行。可直至十分钟自由练习时间过去，他们却没能完整演练出这五个招式，不是没记住，招式就在脑子里，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但身体就是表达不出来。

陈飞龙看着眉头微蹙，一脸凝重的王破云，心底滋生出一抹异样的兴奋。

那是竞争的炽焰。

陈飞龙记得，他们初中第一次学的是一门名为基础锻体拳的拳法，全套共36个招式。在负责教授的人员演示讲解完第一遍，他已经全部记住，并能行云流水做出，此后直到进入大学前，没有什么能难住他，同年级甚至整个学校唯有一人与他不相上下，那人就是，王破云。

两人都想拿第一，但第一只有一个，从那时起，他与王破云的竞争就从未停止过。

那是他们过的最有激情的六年，直到他们跨入大学的大门，遇到了那个其他区过来的女生。

王破云似有所察觉，扭头看向陈飞龙。

陈飞龙看到王破云眼中同样燃起熊熊战火。

“就是这种感觉！”

陈飞龙低声呢喃，感受着那颗沉寂的心渐渐复苏。

他相信，王破云此时应和他一样。

队伍里，李恒正认真观摩赵昆的演练，突然，他感觉有两道目光在他身上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