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安,你敢滥用私刑?这里是京都的伽蓝寺,可不是你的镇北关!”
“不愧是从边关回来的,行事就是粗鲁无理。”
“也难怪瑞之看不上你,似你这般粗鄙之人,只配嫁个莽夫。”
闻言,江十安都要气笑了,:“我确是从边关回来的,但我也是陛下亲封的长乐郡主,尔等不过一介白身,是何胆子,竟敢再三羞辱于我,难道,你们是对陛下的封赏不满?所以才借机发泄在我身上。”
陈勋与魏魏脸色先是由红转青,随后又随青转白,犹如一个调色盘般煞是好看。
见惯了原主在何瑞之面前的卑微,这俩人都快要忘了,原主可是有品阶在身的。
而一直稳坐在石凳上的何瑞之终于坐不住了,施施然的站了起来。
“是我之过,郡主,你又何必因你我之事,迁怒他人。”
不得不说,这何瑞之确是是生了一副好相貌,青衣长衫,眉清目秀,鼻梁高耸,唇红齿白,谁看了不都的说一声好个俊俏儿郎。
这不,他这番不明不白的道歉,引得院中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并成功的以为江十安惩罚陈魏俩人,是因为得不到他,便迁怒在了他身边之人身上。
“这边塞回来的女子就是不知羞,何郎已经再三拒绝于她了,可还缠着何郎不放,甚至迁怒于何郎的友人,真跟土匪无异。”
“是啊,也就何郎君是个宽和温柔的性子,要换做是我……”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何郎君什么样子,要是换做了是你,怕人家眼尾都不带扫你一下的。”
这些声音虽然小,可这寺庙的院子就这么大点,所以江十安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但听见是听见了,她也没往心里去,一来,她到底不是原主,二来,她终是要替原主掰回这名声的。
“何况,身为女子,当以贞静为主,这般打打杀杀,实在有伤风化。”何瑞之也听见其他人的悄声议论了,他勾了勾唇,语气越发的正气澟然了。
江十安……厉害啊,这手段,这唇舌,难怪原主玩不过他,不过好在,他现在遇到的,是她。
“青姑,住手吧。”青姑乃是原主母亲留给她的人,对她一直衷心耿耿,原主让她留守在寺中,她就留在寺中,现在也是,虽然心里恨不得就此扇死这两个侮辱她家小姐的家伙,可听她家小姐开口,她还是松了剑鞘,只在收剑之前,她再次恶狠狠的给了俩人一个大巴掌,这个巴掌比刚刚那几个都大都响,直打得俩人口冒血沫,牙齿松动。
而何瑞之见江十安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陈勋魏维,先是一喜,接着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他还以为江十安变了呢,现在看来,江十安还是之前那个空有容颜,却胸无点墨,脑袋空空的花瓶。
“听瑞之的,不要做这等打打杀杀之事,所以还是送京兆尹吧。”罪名嘛,自然就是不敬郡主,藐视皇权了。
何瑞之志得意满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十安。
而面对何瑞之的眼神,江十安肯定的对青姑点了点头,:“去吧。”
确定自家小姐没有开玩笑,青姑先是一喜,接着再次将松开的剑鞘串连在了俩人的衣领上,然后就这么拉着这俩人下山了。
见江十安是来真的,陈勋和魏维此刻终于开始慌了。
“郡,郡主开恩,我们知道错了,求郡主大人有大量,放我们兄弟一马。”
“只要郡主愿意宽恕我俩的不敬之罪,我二人保证,再也不会对郡主出言不逊了,不不不,是再也不会出现在郡主面前了。”
俩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着江十安哭诉道,并努力的挣扎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青姑的束缚,可青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又怎会让二人挣脱,于是加快了脚步,直接是拖拽着的,将二人带出了院子。
隔了老远,都还能听见俩人惨叫的声音,:“瑞之……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他们二人也是寒门子弟,跟在何瑞之身边,只是因为眼馋他出手阔绰,跟着混点好处罢了。
现在好处是得到了,可仕途几乎也毁了,郡主这个身份,代表着的是皇族宗室,在这礼仪等级制度非常严格的古代,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解决了那俩人,江十安心中终于舒坦了点,接着她也不管何瑞之和院中神色各异的众人,大大咧咧的接过小沙弥手中的桃符挂在腰间后,就带着喜儿回了自己的房间。
独留何瑞之站在小院中,脸色黑的如锅底,现在何瑞之除了被江十安戏耍的怒气外,心里还充斥着淡淡的不安,他觉得事情好像要脱出他的掌控了,这让他没来由的开始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