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接过画像,指尖轻触那九头蛇的狰狞之态,心中暗自思量。
怪不得裴姐姐会急哭,一上午没见着自己,城西又恰好出了妖害,她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这画像上的妖物,九头蛇是什么玩意?
根据前身读过的《山海经》记载:“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
“相柳?”秦墨沉声道,“此等千年妖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中?还有元珪之死,除了目击者之外,可曾留下了其他线索?”
裴无双摇头,“据目击者称,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未有,便遭那妖魔一口吞噬。现场只余一块九品小旗的令牌与几枚鳞片,证明非人所能为,与目击者证词吻合。这张画像便是根据目击者描述所绘制。”
秦墨情不自禁地爱抚着怀里的双儿,“也就是说,毫无头绪。”
“嗯。”裴无双靠在他胸前,“吴师爷那边差人去浮屠山巡查时,也发现了一起案子,说是山神庙里,有十数具焦尸。其中疑似存在佘让的尸体。”
听见“佘让”二字,秦墨愣神片刻,故作震惊道:“佘让死了?难道佘让也是死于妖害?”
裴无双点点头,“吴师爷已将此案交给徐信凌去调查,不过根据现场大部分尸体的致命伤来判断,凶手大概率也是妖魔。”
“佘让之死的案子交给徐信凌了……”
秦墨松了口气,只要这案子不是裴姐姐亲自调查就好。
交给徐信凌来办,那更是万无一失。
瞧他方才在外面有闲情磨指甲,八成是连现场都没去,就把案子归结为妖害处理了。
佘让之死永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更遑论郡守、师爷这两个狗官,肯定也会让徐信凌把此案匆匆了结,好瞒天过海,掩盖他们残害百姓的事实。
一旦结案,纵是那三个帮派中人胆敢告发自己,也是死无对证,毫无翻案的可能性。
高枕无忧!
“秦郎,”裴无双忽地问道,“你觉得相柳食人的案子,应当如何处理?”
秦墨忖度片刻,分析道:“元珪和佘让之死,前者是直接被吞噬,后者则是被杀死。从作案手法上来看,这二者并无关联。因此,暂时不能将此案定性为针对锦衣卫的妖魔食人案。但仍要通知大家,夜里放衙回去须格外小心,最好结伴而行。如今妖害蔓延到了城区,不可轻视。”
“好,我稍后便通知下去。”裴无双搂着秦墨脖子,白皙滑嫩的小脸蛋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泪眼婆娑道,“秦郎,双儿在城西的妖害现场时,看见带血的小旗官令牌,担心死了。听了目击者说那被吞噬的锦衣卫膀大腰圆,知道不是你,方才稍稍安心。双儿好怕秦郎出事。”
“不怕,妖魔伤不了我!”秦墨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忽道,“对了,你可知道云沐道长此人?”
裴无双道:“云沐道长?据泥头村那位老妪所说,他八年前救了长生。”
“不错。”秦墨揉了揉怀里的尤物,“经我一番推理,泥头村一案,他有极大的作案嫌疑。你安排人手把云沐和相柳的通缉令一并张贴出去,让全城百姓注意防范,同时一有线索,立即向衙门举报。”
说着,他向双儿讲述了泥头村案件的推理过程。
裴无双听了,半天没绕明白,问道:“云沐救下长生,演这一出救世主的戏码,其动机是什么?”
秦墨摇头道:“暂且无从知晓,但必有他的深意。此人为了一己之私,屠戮无辜村民,必须尽快绳之以法,否则后患无穷。”
裴无双点头称是,“那我这便发散人手,安排下去。”
秦墨嘱咐道:“一切当心。”
“好!秦郎也是。”
说完,裴无双藕臂环住秦墨脖子,跨坐在他腿上,用羞涩的眼神抬头看他。
秦墨伸出手,吻了上去。
爱抚许久之后,才随双儿的莲步走出屏风。
裴无双召集所有锦衣卫,将通缉云沐和相柳的命令传达下去,拓印了上千张悬赏通缉令,打发他们去城里各处张贴,少时忙碌后,回了屏风内。
秦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突然感觉浑身极为舒适。
“嘶!”
【剩余寿元:九十六年】
寿元又增加了,小母狗又吞噬了自己的灵髓。
隔着飞鱼服,他宠溺地抚摸敖宝瑜的小脑袋,低声道:“好了,宝贝辛苦,歇会儿吧!”
“嗯嗯~~”
听见对方答应,秦墨长舒一口气,惬意地靠在椅上。
此时,陆仙芝回了班房,走来秦墨身后给他捶肩按背,笑嘻嘻道:“师父,您早上吃了多少包子啊……”
秦墨听出话外之音,这女徒弟是来要包子钱了。“十笼包子一两银子,五十笼,五两银子。你帮我付了?”
陆仙芝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秦墨从衣服里摸出一锭银两,递给身后的徒弟,“拿去,十两。另外五两,替为师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