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到女子这般神情，当即便明白了——她恐怕也有了怀疑。他笑道：“看来你我又想到一块去了。”

女子笑意更浓却不解释，只微笑的回望过去。过了一会儿，女子的神情似有了变化，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忧思：“那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男子见她不问理由，先是一阵好奇，随后又听了她的问题，便又是一怔：“你啊你，思维未免跳的太快了吧。”

“继续。”他直截了当补充道，显然，他早已做好了决定。

未等女子开口，他又继续说道：“始祖欺骗我等是一回事，但解救族人又是另一回事。而我等力量太过弱小，若不借助外势，族人怕是难见天日。计划或许会有少许的改动，但也只是针对始祖方面的。”

女子良久不语，但还是有些不忍的开口道：“可是，这个计划恐怕要波及太多无辜……”

男子看着她满脸的愁容，想了一会儿便安慰道：“他们对待我族的态度你也是看到过的，若不这样，这世间恐怕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况且，我们也只是在后面推波助澜而已，真正与他们敌对的，不还是他们自己人吗，什么邪、什么魔，不都源于他们自己吗？更何况，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也不见得多有正义，不过是强者写书。背地里做的龌龊事难道比那些被他们打压的邪道少吗？”他其实也知道，这只是自我宽宥的借口，再怎么有理有据，言之有理，终归只是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哪怕它再怎么冠冕堂皇，但也改变不了这件事情会带来伤害的实质。但这样的借口或许可以让他自己少受一些所谓良心的谴责。想着想着，他又忽的冷笑：“良心？”

女子听完了男子的话便陷入了久久的无言之中。良久之后，她像是为了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宽解男子，叹气道：“世事实难两全，取舍又谈何容易，且行且看吧。”她自然也看到了男子的神情变化，以她对他多年的了解，怕是又陷入了矛盾之中，但她并未多说，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在他背上抚着。

“或许，也未必要我们动手，这些年，他们自己斗的便越发厉害了，没准再过些年，我们也不用行此计划了。”她说着说着，嘴角便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随后又有一道希冀的光彩在眼中一闪而逝，一股复杂的感觉也漫上了心头。

男子本也犹豫不决，见女子如此说，便也附和道：“且行且看吧。”虽然他的主意不会轻易更改，但他有一瞬间，也希望真的能有改变。

缤纷的岩洞中，滴水可闻，沉默持续了许久……

“小星，我们会有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那天吗？”

“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嗯，我们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