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来。而众人皆诧异，这不是平日老实憨厚的张敦朴吗！

他满面笑容，恭敬的向白羽行礼，眼神满是崇敬：“今日得见前辈的仙人之姿，又闻惊天手段，前辈的仁义心肠更是让我等叹为观止、望其项背。今日有幸得遇前辈，方才让我等知晓天下竟有前辈这样绝世无双之人，实乃吾等三生有幸。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我等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众人一听，表情不一。有的人认为，虽然有些夸张、肉麻，但内心也还能接受，只以为这张敦朴平日看着老实木讷，却不想竟也是个聪慧之人，为了大家，居然能做到这一步；而有的人却很厌恶，你就是你，非要作我的主，你求你的目的，非要拉着大家干嘛。

白羽听完此话，面上却无任何表情，他已活过太多年，见过太多事了。但心中却在叹息：“人族真是麻烦，说个目的都要七拐八绕，还要牵三扯四的拉着别人，只希望尘凡日后莫要长成这幅让人厌烦的模样。”

张敦朴看白衣男子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朗声道：“前辈！我知此番行径定然会惹得前辈厌恶。但漫漫修行路，我等皆在红尘中迷茫、争渡，不知道在何方……望前辈念我等修行之疾苦，予我等一丝仁善之心，让我等可以侍奉在前辈座下，只要能见前辈之影，便能明我等心中道路。”

此话说完，众人神色不一，但尽皆有期待的眸光，若是能跟在这位座下，日久天长，自己自然能得许多收获。虽说，他们当中仍有讨厌张敦朴的存在，但这一诱惑实在太大。

张敦朴看白羽面露难色，以为他似有所动，便继续道：“白前辈，我知晓此番行为定然唐突了前辈，让前辈左右为难，自是再不敢奢求前辈能收下我，但其余道友定和我一样，对前辈是肝脑涂地、钦佩不已，若前辈觉得有看得上眼的，也请能念在他们一片真心的份上给他们一个机会。”说完，他又深深一拜。

众人一听，更是惊奇，这张敦朴莫非是个圣人，竟如此舍己为人。实在是因为他的神情太过诚恳，一言一语又都掷地有声，仿若发自肺腑，尤其是最后的恳求，坚定且义无反顾。众人心中感动不已，甚至有的人怀疑自己刚刚对他是否太过偏激。

白羽看着众人脸上的神情，心中觉得好笑。他又看向了尘凡，发现尘凡又在瞠目结舌，他扑哧一声地笑出了声——今日尘凡瞪眼的次数、嘴张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导致尘凡的眼睛不自觉地就痒了起来，于是他的眼睛就眨个不停，仿佛是在给他打暗号一般……

众人惊喜，以为事有所成，皆脸上带笑容的等待着。而张敦朴心中激动，脸上却很淡定，面带着隐隐不舍和欣慰。

可惜并不是所有的笑脸相迎都会得以如愿以偿，更何况是这种。

白羽脸带笑意，看了看张敦朴，又看了看大家，道：“恃人不如自恃，人之为己，不如己之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