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顾言打断了这没意义的对话。

“给给我讲讲那个陈德祥，介绍一下他是什么人。”顾言打算从嫌疑人入手，这是他入职执行队的第一个案件，务必要做出成绩。

他只是个顾问，按理说不应该由他来主导这次工作，但顾言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任其职位，就要展现相应的价值。

“这个......这个，我对陈德祥也不是很熟悉，我只知道他是个很阴沉的人。”董霞避开了孙榆涛愤怒的目光，转而小心地看向顾言，她咽了口唾沫，又说道，“但......但是我知道有人熟悉他，小凯他知道，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

董霞指了指躲在人群里的少年，他正好也在看向这里。

董霞招招手，示意邢敏凯往这里来。

董霞邢敏凯本来就是街坊邻居，加上黑潮来临，各自亲属相继死去，这片聚集地多是幸运却又不想熟的人，所以他们两人颇为亲密。

邢敏凯这样一个别扭的少年，对董霞还是比较尊敬的。

“两位警官想要了解下你同学。”

邢敏凯身材高大，目测有一米八五，他手长脚长，戴着一副平框眼镜，他本来是雨城二中的一名学生，因为突发的尸鬼潮，亲戚朋友接连死去，他原本也要在这漫无天日的黑暗中死去，却在绝境中遇到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

那人救了他，并把他安置在这里。

邢敏凯悲痛之中，心底里多了一个念想，他想要成为郑锐东这样强大的男人，他想要成为猎鬼者。

邢敏凯瞄了一眼顾言，双手插着兜，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问道：“你也是猎鬼者？”

“不是。”顾言淡淡道。

董霞拍了一下少年的后背，似乎是责骂对方的不礼貌，催促道：“快说正事！”

邢敏凯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口说起关于陈德祥的回忆。

“陈德祥是我同班同学，他在班级里话很少，几乎不跟人说话，恩......总是独来独往的，我总觉得他很怪，我跟他没什么交集，他喜欢看一些B级电影。”

“后来，我住进这里，也就是聚集地，他居然早在这里了，在我有限的交谈里，又说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什么听不懂的话？”顾言问道。

“就是一些很反智的话，比如尸鬼是神灵的使者啦，黑潮是祂们降下的惩罚，而且他还便利店里面的矩阵很厌恶，他觉得这些都是异端，对神灵的亵渎。”

“陈德祥住在哪里？”顾言又问。

邢敏凯露出了思索的模样，他解释道：“我没看见过陈德祥睡觉过，他不靠近人群，也不远离。”

邢敏凯也朝向董霞，董霞也点点头，说道：“是的，是的，那个小伙子很内向，有时候会对着人怪笑，对，他还有很深的黑眼圈，我也没看到过他睡觉的样子，现在看来，他可能真是尸鬼，只是害怕守护矩阵的效果，所以一直没有敢对我们出手，真吓人，我们居然跟一个尸鬼生活在一起，我还好心给他过零食吃，虽然他没有接。”

顾言若有所思，没有第一时间给出评价，他转而问孙榆涛有没有关于那些图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