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梦不放心,又致电远在老家的妹妹茹悦,妹妹让她放一百个心。
“爸没事,上次确实是没拿稳,我今给他买了个手机支架,以后放桌上,手机就不会再掉了。你和妈在那头好好的啊,还有大胡。”
茹梦嗔她一句:“你这小姨当得可真是,团子呢!”
“噢,对对,还有团子!”
“下次你到爸那,大家一起视聊,给你们看看大胡和团子,团子的画,简直突飞猛进,个子没长多少,性情却大变。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这家伙,才几个月,就变得安静乖巧了许多,哪像以前,动不动翻栏杆,翻剪刀,叫我每天都提心吊胆。”
那头迟疑一下,道:“好!咱们下次约个时间视聊。”
茹梦那头放下心来,这头却发生了件令她惊恐万分的事。
自那天与王伊玲小聚回来,两闺蜜平均一两周聚一次,每次都是大胡接送,这天,二人回到公寓楼,刚从电梯出来,迎面看见一只金毛摇着尾巴,与主人候在电梯口。
茹梦起初与大胡有说有笑,电梯打开的一刻,瞬间花容失色,大叫一声又退回电梯里面。
金毛主人说:“不用怕,它很乖,不咬人。”说完,手上牵绳紧了紧,与狗一起退了几步。
大胡转身抱着茹梦,拍着她的背说:“不怕不怕,我护着你!”说完,用身体挡在茹梦与狗之间,走出电梯。刚出电梯,茹梦一阵风地小跑而去,手提包掉落在地也不管不顾。
金毛应是条训练有素的狗,见状“汪汪”叫了几声,直到大胡拾起手提包,才停止叫声,摇着尾巴,跟主人一起进入电梯。
“妈,团子呢?”像往常一样,茹梦一进门便问团子。
“应该在房间画画吧!你去瞧瞧!”简姨也像往常那样,一边说一边低头干活,并未发觉女儿的腔调和神情与往日不同。
茹梦奔至房间,没见到女儿,隐约听见卫生间传来哭声,立马跑去。团子缩在卫生间一角,手上拿着一支红色画笔,双臂环胸,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浴室镜上是一幅恶狗咬人的画,红色的大狗,红色的獠牙,红色的鲜血,一笔一划,红得瘆人。
“妈妈,怕,我听到狗叫。”
“不怕,不怕,妈妈回来了!”茹梦跑去一把抱住瑟瑟发抖的团子,摸了又摸,亲了又亲。
“团子不怕,妈妈刚才把那狗赶走了,你听,没声了。”
待女儿稍微安稳,她抱着团子回到客厅,不禁埋怨简姨:“妈,外面走廊的狗叫声,团子卫生间里的哭声,你都没听到吗?看把团子吓得,还在浴室镜上画了幅恶狗咬人,你去看看那画,好吓人!”
简姨目瞪口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喃喃道:“人老了,耳背了,我去把那画擦掉,你好好哄哄团子啊!”说完,抹把眼泪,独自走进卫生间,一边流泪,一边擦浴室镜。
大胡在一旁不好插嘴,只好跟进卧室,坐茹梦身旁,单手搭她肩上有规律地拍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