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愣了一下。

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你们是说今天来观摩的领导吗？”

因为有方随琳的前车之鉴，基本上那些捕风捉影的话也都没有了，就算是对贺祈年和姜潋的关系有所怀疑，也都要往肚子里吞。

“对啊，你不知道吗？贺总...不是你哥吗？”

姜潋听完立即往舞台的帷幕后面去。

视线穿过帷幕的缝隙，一切都被证实。

贺祈年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双腿交叠，身上的矜贵又幽冷的气质被身后延展到尽头空荡荡的观众席放大了无数倍。

极具穿透力地落入姜潋的眸中。

编导过来拍了拍她，“怎么了？该上场了，怎么在这傻站着。”

她收回视线，微笑点头退回了幕后。

等待进场的那几分钟里，她迅速调整好状态，确保自己不被影响。

舞台的灯光刺眼，站在台上几乎很难看清台下的人。

但贺祈年的位置是个例外。

因为太近。

不过上台后她很快就投入到舞蹈当中去了。

单人部分的时候，她的舞姿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而流畅，即使没有妆造，只有一身演出服，也足以将人拉进她所传达的情感里去。

主任和两个编导坐在下面一直忍不住地夸。

姜潋的专业性毋庸置疑，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排演，连排练都算不上，她的完成度依旧很高，无论是情感传递，又或是动作细节。

贺祈年坐在几人的正中间，全程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盯着舞台上的人看。

但旁人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情绪，更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主任和编导相视一眼，其中一个人开口，“贺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又或者...”

贺祈年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跟随着姜潋，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回应道，“专业性的意见我给不了。”

三人的笑容逐渐凝固。

“您的意思是...”

“各方面都不错”，他转头看向三人，勾唇笑了下站起，“尤其是演员，很专业。”

徐主任立即跟着站了起来，“贺总过奖，不过也确实，他们都是顶级院校层层筛选进来的，专业性您不用怀疑。”

贺祈年只微笑了一下，而后直接往观众厅的门口走去。

此时，姜潋已经将身上的演出服换了下来。

剧院有贺氏的投资，所以规模和设施在国内都是顶级的，除了没有多少出场时间的群演，几乎所有的舞者演员都能安排到一个独立的化妆间。

穿过走廊的人群，她去了后台自己的化妆间。

桌上的莫泊还在。

上次她将这束花带了过来就放到了这，后来一直没有时间过来打理。

现在花都已经焉了，像是被蒙了一层黑色的薄纱。

姜潋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去拿自己备用的喷雾瓶子，装满水后往花瓣上喷了些。

于事无补。

她是知道的。

但什么都不做只会让她心里更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花，就总能想起薛晏泽那天在餐厅里说的话。

当时没什么感觉，但却像慢性毒药一样随着血液渗透进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