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生多看了几眼就连打带骂,这人就这么不讲道理吗!”几个伙计忿忿不平的嘟囔着。
一个公子的朋友在酒仙居老板耳边耳语了几句,掌柜的脸色一变,把几个伙计推回了店里。
“谁~谁说回家?我,我还要再喝几杯!”公子口齿不清,口音含混,看来是喝得神智有些不清楚了。
大白天就喝这么多,哪里来的纨绔富家子?奇怪,这是青岩镇的人?怎么从来没见过?
珑儿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帮人,这公子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身形瘦高,虽然满脸醉态仍然不掩清俊。穿戴讲究,一身贵气。
身边这一帮人有几个是镇上做生意家的公子,平日里也是一副骄横的样子,但他们对待这个醉酒的家伙却又鞍前马后,一副唯唯诺诺的德行,这富家子什么来头?
珑儿心里琢磨着。却正和迎面走过来的公子眼光碰到了一起。
“看什么,你也看不起我吗?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扶不起的废物!你们都别想安排我,我~我绝对不是废物!我不是!”
华服公子瞪大双眼盯住珑儿,一边挣脱小厮的手一边用手点指着莫名其妙的珑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你管不好自己,凭什么管我?凭什么?!”公子的吼声逐渐弱了下去,身子一晃,瘫倒在小厮的身上。
珑儿惊异的发现,公子的眼角涌出了一滴泪水,眼光里满是受伤的绝望。珑儿心里不由得一震。
“阿昌,你小子使点劲,快送公子回家,晚了就出大事了。”珑儿认出说话的是得月楼赵掌柜的独生子。
“晚了又怎么样?我今天偏不回家!阿昌,去四喜堂,去~去看看新来的姑娘!”公子伸手推开了珑儿,一扭身又朝着街心横冲直撞的奔了去。
“唉,豪门出逆子啊”,燕大叔看着这一群人远去的身影,摇头叹息着。
“这孩子脸生啊,是青峰镇上的吗?”阿爹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这就是言老爷的儿子言云宸啊?前一阵从皇城被言老爷给押回来了,听说是不好好念书,走了歪路。”燕大叔居然也八卦起来。
“倒是听谁提起过,看来是真的闹得不像样,言老爷千顷地一根苗,从小养在皇城读书,一腔心思栽培儿子,到头来,唉!”阿爹也跟着摇起了头。
言老爷在青峰镇乡邻的心中是神明一样的存在,青峰镇有今天的繁华都是言老爷的功劳,听说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人们议论纷纷,都在为言老爷感到惋惜。
珑儿也帮忙收拾了一下街面上摔的七零八落的物件,和燕大叔道了别,背起鱼篓,和阿爹一起朝家中走去。
一路上,爷俩谈论着刚才的言公子,都唏嘘不已。阿爹又不放心珑儿的奇遇之事,嘱咐他口风紧点,千万别露出半点不该说的话。珑儿不住的点着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