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义看着慕容玲僵硬却十分热情的表情,看着嘴边不远处的青瓷杯,脸上甚至还能感觉到升腾起的茶水热气。
只觉这天大概是真的塌了,他在脑海里仔细回忆慕容玲温柔时的模样。
但那份记忆实在是太过遥远,以至于现在都没有任何印象。
所以石大义在犹豫,不知道这杯茶究竟该不该喝。
“玲玲。。。”
但又见慕容玲将茶杯往自己嘴边又递了递,甚至还十分温柔体贴的吹了吹,盯着慕容玲的眼睛,石大义咕哝的咽下一口口水。
忽然间,石大义恍然道:
“原来我真的还在做梦呀!”
石大义左手握拳,一捶大腿,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唔。。。大概是我午休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才觉得这么不对劲,玲玲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儿子怎么可能变得比以往更奇怪?”
石大义从慕容玲手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还啧叭啧叭嘴唇,自言自语道,
“这茶味道有些淡了。”
将手中杯子放好,石大义就势侧卧躺了下来,更有一只脚压在慕容玲的大腿上,对着慕容玲说,
“玲玲,给我按按腿,早上出去跑了一圈,差点没把我这根老骨头跑散架,尤其是这大腿,酸痛死我了。”
“真没想到,这梦里的感觉居然可以这么真实,连身体的疲劳都能这么清晰的感知到。”
石大义仍旧自言自语的说着,却完全没注意到慕容玲的脸色越来越黑,仿佛都快要凝成黑水来着。
端坐在一旁的石白,脸色微抽。
他忽然觉得,之前遇见的那个老人可能有点不太了解自己的父亲,然后石白站起身子,缓缓走出门外,并将木门掩好。
石白站在门外,看着远方。
只听,一阵阵惨叫哀嚎蓦地从房间里传出来,甚至还夹杂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对石大义来说,这个简直是从轻松美梦掉到了灾难级噩梦,原本以为是天堂,其实根本是地狱吧。
石白看着神清气爽的慕容玲从自己面前走过,默默的将身子缩了缩,待慕容玲走远,石白方才折回屋子里。
这次是浑身真的酸痛的石大义,没好脸色的看着一回来便奇奇怪怪的石白。
“阿白,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直说吗。”
石白抿了抿嘴唇,
“那个。。。我只是想研究研究阿爹你的修炼方式,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我的修炼方式?”
石大义坐直了些,满脸疑惑,
“为什么?”
“况且,我的修炼方式也没什么特别的,至少要比你那花里胡哨的修炼方式要普通的多。”
说到此处,石大义脸色又不好看了点。
石白脸色颇为平静的看着石大义,
“我想改进自己的修炼方式,所以才想多找些素材研究一下。”
“而且,除了小时候,我和阿爹从未一起修炼过,所以,我想和你一起修炼,说不定能发现自己的缺陷。”
“咦?”
石大义颇为惊疑的看着儿子石白。
以往石白脸上总是嘻嘻哈哈,好像没个脾气一样,又厚脸皮。
什么人他都能祸祸点好东西出来。
但石大义却能察觉他内心之中的自负和叛逆。
可如今,石白端端正正,神情诚恳温和,石大义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嗯。。那好,你跟着我好好练练,我也顺便重新掌握一下你的修行进度。”
此时午后才过去大半时辰,天空太阳仍旧火辣的紧。
又没有凉风,整个剑谷仿佛是蒸笼,直欲把屋外的来往行人晒成烤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