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诚意的,而且,曹翁的志向并非是吞吐天地的野心,他只想让各地百姓都能富足而已。”
陈登背起手,一股气势油然而生,目光深远了起来:“公祐,你也是饱读经学、通晓政令之人,你可知道屯民之政、屯田之策,救了兖州多少人?”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这是曹翁说过的话,如今看来,他是真的想要让两地百姓富足,这钱财当还。”
陈登说着,便有一种在劝说自己的感觉,不禁低下头去,缓缓而言。
孙乾却听出了一点别的味道,而且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句话,指的或许便是徐州。
连这样的豪言壮志,都在你面前抒发,那是何等的欣赏。
“好,那回去之后就如实告知吧,曹翁跟我说过,他想依照沛国兴盛的旧业,和徐州通商,往来富民,日后广开商路,令两地百姓都能有布匹、钱粮,不至于饿殍遍地。”
“这的确是仁道。”孙乾现在有点后悔,他心中明了若是曹翁再问他一次的话,他可能会重新选择一次。
“好,那就这么说吧。”
两人简单的一番交流,却是感觉那种隔阂更重了,毕竟彼此的言语之中,都表达了对曹嵩的钦佩。
……
晚上,曹嵩到了甘氏的府邸,接受了甘公的宴请,收下了他们家族的重礼。
酒过三巡而不倒,甘公都已有了几分醉意,曹嵩见时机成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现在的局势。
以及,今后的打算。
甘公凭借着三分清醒,露出惊讶的神情,大喜道:“曹翁,您真的可以将布业交托我族?”
“嗯,只是……就这般扶持你们,也许其他的家族会不服,”曹嵩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家阿瞒的亲家,乃是丁氏。”
“丁氏是大族,出仕者极多,行商者不少,而且济北还有鲍信当初结交的很多大族,他们亦是需要安抚、扶持。”
“通商徐州,这等大业等同于以后沛国百姓的营生,我如果交托给了你,等同于冷落了他们,唉……”他哀叹着看向前方,轻抚胡须,似是百感交集:“即便是我,也不能让曹氏有这般隐患。”
“我看重你甘氏,是因为你们多年耕耘于此地,而沛国蒙难多年,短时间内迅速开起布业的便是你们了。”
这话不错,甘公连连点头,他们家族现在都还有很多奴籍之人,还有很多小族可以提供巧手妇女,不光可以自己编织,还能教导其他女子。
“甘公若是明里,可有解决之法?”曹嵩眼神锐利一动,气度沉稳的将选择权又交托了回去。
甘公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甚至有点放肆的伸手抓住了曹嵩的手腕,忙许诺道:“曹翁,曹翁啊!这是我家族长存的机遇,老朽岂能不想尽一切办法,寻万全之策呢。”
“实不相瞒,若两家欲交好,无非以姻亲最为稳固,族中有一女,名梅……在十里八乡那都是出了名的美人。”
甘公面红耳赤,喜笑颜开的介绍起来,抓着曹嵩的手更是不想放。
“曹翁,若是不弃,能否与我甘氏,结个姻亲之好?”
曹嵩愣了愣,但旋即嘴角一扬,点头道:“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