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欺负人了!”
不就是我上面没一个举足轻重的爹嘛!
大兄上面有嵩伯父,子孝有炽伯父,只有我父亲名不见经传,现在就活该被欺负。
曹洪越想越气,说着直接单膝跪地,直把脖子硬着伸过来,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大兄要是执意听老太爷的话,就把我砍了吧。”
“真不要?”曹操皱着眉头,心中百感交集,想了想又忍不住提醒道:“你可记得,上次就是你没听我阿翁的话,把功劳都让给了典韦。”
“现在元让和东郡兵,对典韦都敬畏有加,他不光得了功绩,还得了名望。”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这籍册我不能交,让老太爷从别处选吧,去青州兵里面选呀!”
曹洪满脸不忿,“青州兵虽是降卒,但也算是猛士吧?精锐选出了几万人,一直还没有编成兵制。”
“这不就是大把的人吗!?”
曹操闻言愕然,神情变得十分古怪,但最后还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说得对。”
“青州兵数万精锐,均还只能以屯田政令做农耕之事。”
“我回去和阿翁说便是,子廉你也不必急。”
曹洪脸色缓和了下来,有大兄的这番话保证,他也就真正放心了。
至少把营中的这些兄弟建制全都保住了,不至于被其他营中将军抢去。
开玩笑,你们多冒昧呀!
我这里好不容易让将士卖命,上下齐心,现在来问本将要人,要个屁!!
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捏吗!
曹洪现在都还觉得,只怕是上次曹老太爷听到自己说他坏话,一直还动着心思要报复。
……
三日之内,曹嵩亲自带着典韦,以及一百余兵士到青州兵所聚的营地巡视。
并且根据籍册里记录的各种操训表现,选出了一千名名列前茅的精锐。
青州兵自是高兴,有曹老太爷亲自来选拔兵士,而且明说要求“懂骑术”,再从这些懂得骑术的人里,选出技艺精湛的前八百人。
整个过程,花费了五日。
选出这八百人登籍造册后,曹嵩从西凉旧部里要得了八百匹战马,同时向曹操提了身在改造营的五原人张辽到主帐。
“我这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附近还有田土耕种,张将军可都已习惯了?”
张辽手脚都有镣铐,身穿惨白色的内服,坐在蒲团上,满脸不屑之色。
此人乃是曹操麾下健将之一,性喜严肃、为人耿直,面貌颇为清瘦、棱骨分明,身材颇为精瘦修长。
坐着的时候,可见矫健如鲍的线条,胡须浓密成八字山羊形,虽然脸上多是灰尘,但不掩其气势。
“哼哼,多谢老太爷关心,辽在此地过得不错,总算能有一口饭吃。”
“我们私底下传言,濮阳之战乃是您严令曹军必须坚守,方才有这等斐然战绩。”
“老太爷的确深谋远虑,用兵稳固,逼得公台先生和温侯急于求成,几次失利毁去了军心。”
“最终只能选择归降。”
“只是不知这改造营,设立又是为何?只为折辱我等降将否?”他对于改造营中的设立,仍然还是有怨言,这和战俘营的处境差不多,但是又有所不同。
因为战俘营的活是屈辱的,改造营却是去帮屯民耕种田土,或者帮忙做改良农具之事,有时还能得百姓一两句谢,这才两三日,亦未曾有督军之人来鞭打。
让张辽略有感慨。
他的心绪其实是颇为复杂的,只想问问所设此营到底是为何。
现下能直接问到曹氏的老太爷,倒是能直接听出他真实的用意。
至于真假,心中自有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