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臻头上缠着纱布,她一身白跪在地上,面前是碎裂的茶盏和溅了一地的茶水。
若是从前,她早撒撒娇服个软卖个可怜躲过一劫。
可今时今日,她那些伎俩招数是不可能作数的。
陶潜坐在一旁,满脸疲累。
他一夜未睡,三个院子来回跑,纵是铁打的身子,来回奔波折腾,殚心竭虑,满腹担忧和苦恼,难免吃不消。
陶夫人完全处于隐退状态,这一系列的事,她插不了手,也根本不敢去揽这烂摊子。
她此时此刻,还沉浸在陶玉臻不守妇道,无媒苟合,自甘堕落的惊吓里缓不过神来。
“偷人你倒是有种,怎么东窗事发之后,你就没种哑巴了?”陶老太君接过婢女奉上来的养神茶,刚想喝,茶送到嘴边,越想越气,直接将到嘴的茶泼向陶玉臻。
依旧不解恨,直接茶杯砸过去。
“啊……”
陶玉臻尖叫出声,被陶老太君茶盏砸中的她顾不得叫苦,忙端正的跪着。
心里恨死了苏倾玥。
“你说,除了这梁丞,你还与谁有染?”陶老太君后来虽是昏迷了,可梁丞说的那些话,她还是刻在脑子里的,“除了梁丞这个奸夫,你还有多少奸夫?”
陶潜朝陶老太君看来,只一眼,他便明白祖母用意。
陶夫人依旧不发一言,看向陶玉臻的眼神满是失望。
陶玉臻嘴唇蠕动,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你倒是说啊——”陶老太君气得抓起拐杖重重敲在陶玉臻肩上,后者疼得眼泪汪汪。
陶老太君可对陶玉臻生不出一丁半点的心疼来,她那拐杖一下又一下的砸下去,苍老的声音也带了狠辣:“你若是不说出那将你清白玷污,哄骗你做了这等狐媚子事的奸夫来,我今日便是打不死你,也会一包药给你灌下去。我北安侯府,可不能出一个婚前失贞,行为不检的大小姐!”
陶玉臻:“!!!”
“祖母,别打了,我招,我都招。”陶玉臻孤立无援,身上被拐杖砸得疼,疼得她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陶老太君不砸了。
陶玉臻忍着浑身的痛,磕磕绊绊的将自己和沈明朗做的那点事一一说了。
陶老太君听完,险些眼前一黑再次晕死过去。
陶夫人继梁丞事件之后,又亲耳听到陶玉臻抛出另一个大瓜,她气得心肝儿疼。
陶潜早在梁丞说陶玉臻清白不复时,他便猜到陶玉臻还有别的情人。
此番听到陶玉臻亲口吐露,心下虽对陶玉臻做的这等事气得不行,但更多的是对那沈明朗的恨。
这等事,旁观者一听一看,便知是那沈明朗步步为营,为的便是攀上北安侯府这棵参天大树。
好歹毒的心思呐!
连他北安侯府的大小姐也敢惦记上,这个沈明朗真是该死。
陶潜气归气,恨归恨,却也知道不能动沈明朗。
因为——
他这个好妹妹,需要有个人接盘。
而那个哄骗他好妹妹清白之身的沈明朗,便是唯一的接盘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