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郎,我错了。”卫泱泱抱住陶潜,忍着小产后身体的不适,她哭得梨花带雨:“我是真的不知道腹中胎儿不稳,也不知道梁丞给我的安胎药其实是催情药。”
“我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你是知道的。我今夜之所以跑去蘅芜阁大闹,是因为我得知你将在蘅芜院留宿……”卫泱泱哭得泪眼滂沱,我见犹怜,“我实在太怕了,少夫人那么好,我怕你沦陷她的好里。”
“我并非有意撞到桌角,我只是跪得太久,起身时头晕,不慎撞到桌子。我以为是少夫人推的我,所以才口不择言。”卫泱泱泪眼汪汪的看着陶潜,“我很快便意识到是我误会少夫人了,便一直对你说与少夫人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卫泱泱生得漂亮,这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她这一哭,用那娇软酥媚的声音哭哭啼啼的述说着自己的委屈,恐惧,害怕……,凡是男人,根本就无法抗拒,完全被她迷了心迷了眼。
陶潜的怒火在看见卫泱泱那红肿的双眸后,看着她一双眸子里装载的秋水后,再大的怒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她那么好,怎么可能做得出来用腹中胎儿算计苏倾玥这种事呢?
她明明比任何一个人,都盼望着腹中胎儿的降临。
在她撞到桌子摔倒时,她是口误说了苏倾玥推她之类的话,但很快便改了口风,一再对他强调苏倾玥的无辜,强调是她自己的问题,她的错……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陶潜已经迷糊了,已经记不得卫泱泱究竟说过什么。
“陶郎,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泱泱知道错了。”卫泱泱柔软无骨的手紧紧环住陶潜腰身,她哭得好不可怜,“我只有你了,我不能失去你,我太爱你了。因为太爱你,让我迷失心智,让我翻下不可饶恕的过错。”
“你别恨我,也别怪我,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也知道我罪该万死。等我养好身子,我就削发为尼,出家不问世事,为我们早夭的孩儿诵经念佛。”
卫泱泱如没有骨头般的依附着陶潜,“若是你恨我,你怪我,你不愿原谅我,那我现在便绞了头发做姑子,远离你的视野,不让你厌烦。或者,我一死了之,以死谢罪,平息你的怒火。只要能得到你的原谅,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见陶潜没有反应,卫泱泱干脆做戏做全套,她用力推开人,就要下床。
陶潜的怒火早就在卫泱泱剖心明志时烟消云散,他满心满眼只余心疼和怜惜。
“泱泱——”陶潜一把抱住卫泱泱,他珍惜得将人抱在怀里,“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你受苦了。”
卫泱泱悬着的心,因为听到这话已经安了。
“哇……”卫泱泱回抱住陶潜,扑在他怀里哭得好不伤心:“陶郎,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的,我就只有你了,我太害怕了才会这样……”
“我知道。”陶潜温柔拭去卫泱泱的眼泪,他甚至怜惜的吻着她的眼睛,“是我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你才会去做傻事。都过去了,你好好养身体,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卫泱泱点了点头。
陶潜瞧着,心疼得厉害,不自觉将人搂紧:“泱泱,我今夜去蘅芜院,并非我自愿,而是实在身不由己。侯府,没有钱了。如今,是靠着苏倾玥的嫁妆养着。”
卫泱泱:这怎么和她知道的不一样啊?
“祖母和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先稳住苏倾玥。如果她懂得见好就收,适可而止,那侯府自然容得下她,有她一席之地。”陶潜不知道卫泱泱在想说什么,他只知道必须给他的女人一个解释和交代:“如果她不知收敛,那就只能休弃。至于嫁妆,她一分也别想带走!”
“那就休弃。”卫泱泱依偎着陶潜,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眼神浸恨:“陶郎,苏倾玥不是个良善之辈,她早就对我们怀恨之心,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与其给她机会重创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卫泱泱说到这,她忍着不适支起身子,附在陶潜耳边说着她的计划。
待计划说完,她见陶潜迟疑,“陶郎,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是二叔二婶和苏倾玥不义在先,那就休怪我们不念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