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魏凌君可没时间去想他们几个混混的下场,他的身法施展到极限,没过几秒就出现在另一边的仓库外,隐藏在一辆大卡车后头,魏凌君又把自己化身成为无极子。
看柳漾心他们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要说没被人发现那才是怪事,魏凌君无奈的摇摇头,依他的江湖眼光,那一间仓库起码有七组以上的监视人员,他们几个人都是有经验的魔猎者,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
事实上,这的确是魏凌君想错了,他实在是太紧张了,身为法肯家族魔猎者的威尔森以及崔伊娜、柳漾心自然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道理很简单,只是要吸引扑克团的外围监视人员,让“快客”有机会潜入里头,这方法虽然简单,但从经验上来说,越是简单的方法往往成功率越高。
不过这一切的布置魏凌君都不知道,化身为无极子的他心中只有焦急,深吸一口气,魏凌君从卡车后头走了出来,装作是旅客的模样,往距离仓库已经很近的柳漾心他们走去。
“嗨,你好,又见面了。”
魏凌君故意朝着柳漾心打招呼,惹的三人一愣,搞不清楚这个家伙是哪来的。
柳漾心一愣之后,随即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在游轮上头的那一个,而之所以还会记得,除了是因为她的记忆力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当时的眼神给她很大的印象。
除了在这里,柳漾心相信自己无论在哪里遇到他都会感到高兴,怎么会偏偏就是在这里……
丝毫不理会三人眼睛里的拒绝之意,魏凌君故作不知的走向他们,夸张的动作自然引来许多在暗中监视人员的注意。
该死!
威尔森瞪着眼前这个一直朝着柳漾心笑的中年男子,平心而论,他的样貌看起来非常有魅力,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这个时候,威尔森倒是不会排斥他。
崔伊娜的眼神大概是三个人里头最凶狠的,她相当的了解眼前的危机,这个半路跑出来的中年大叔简直就是找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柳漾心心里那个急啊,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仓库里头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魔,他一个旅客怎会跑到这里来?
“……呵呵,不好意思……我迷路了,幸好遇到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荷兰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哈哈……”魏凌君东扯西扯,故意在他们身边不走开,目的还是要他们不要进去那个仓库。
柳漾心的心中也很急,他们现在正在出任务,又不能告诉眼前这个冒失鬼,崔伊娜不断用眼神暗示要她赶紧把他赶走。
柳漾心连忙镇定思绪,微笑的对魏凌君说:“对不起,我们等等就不上去游轮了,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的话,请你先到那个地方等一下,我会请一个朋友去接你回到游轮上头。”说完,手指向最远的那一边仓库,那个地方紧临着几条大马路,一路上车子很多,要搭车绝对很方便。
不过他们不知道,魏凌君根本就是来拦阻他们的,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就离去,但既然说不上几句话魏凌君也不在意,对他们笑了笑后,说:“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自己打电话,我刚忘了,下船前我有拿一张‘救命’用的电话号码,哈哈哈……”
说完之后,他朝着三人挥手,往仓库的另一头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正好是扑克团集会的第三仓库。
柳漾心没料到他会往那里走,正要喊住他的时候,威尔森伸手挡住她的动作:“我们现在正在出任务,不要节外生枝。”
这话说的没错,柳漾心俏目瞧着魏凌君慢慢走去,内心五味杂陈,这个人分明只有一面之缘,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自己的心情受到影响,怪了……
沿着运河旁的道路,魏凌君五官灵觉全力放出感应,附近的微妙气息带着危险的味道,他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运河岸边栽种着许多魏凌君没见过的寒带植物,迎着微风夕阳,自有一种潇洒气味。
转个弯,魏凌君走上一座石桥,宽大的石桥上头有几对情侣正在欣赏运河落日,说着悄悄话,自有一股欧洲人的闲情逸致。
魏凌君自然没那个心去欣赏,这里的局势可以说是一触即发,如果没有处理好,到时候引发了扑克团的凶性,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他们三个人看到魏凌君居然在那里赏起运河风景,还对他们挥手打招呼,只好装作没看见。
魏凌君可以说是一心多用,一方面要野生玫瑰去监看扑克团,一方面又要注意附近是不是有人要对柳漾心不利,威尔森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离真正的高手还有一段距离,魏凌君无法放心。
正在思考着该怎么走下一步的时候,运河上头突然传来引擎的强烈运转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魏凌君看到一艘快艇从桥的下方快速通过,迅速往前飞驰。
快艇上头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肩上扛着一件长筒状的东西,魏凌君对现代武器不熟,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但柳漾心和崔伊娜都是武器专家,她们刚瞄到那个东西,就连忙拉着威尔森往旁边卧倒。
事实证明她们的第六感没错,快艇上头冒出一大团白烟,拉出一道长长的火光往第三仓库射去。轰的一声巨响传出,第三仓库的门被炸出一个大洞,火花四冒,紧接着的是第二轰。
快艇上头的人根本没让里头的人有机会反应,连续三炮的火箭筒把仓库轰成了火海。
身穿黑衣的魔猎者悍不畏火的冲进仓库内,劈里啪啦的枪声快的像鞭炮,连续十几个黑衣人往里头冲进去,快艇上的人也从容跳上岸,面带冷笑的往仓库走过去。
连续的枪声不断从仓库内传出,枪声由一开始的极快逐渐变慢,然后停止。
魏凌君看到快艇上头的几个人走进仓库内,心中知道他们要糟糕,凭着超乎常人的五官感应,感受到仓库里头还存在着好几道强旺的气息,在尚未爆炸前,那些气息隐藏的很好,但在受到攻击后,这些原本隐藏的气息都张了开来,这才让魏凌君感应到。
由于事先趴下,柳漾心他们三个躲过了爆炸的威力波及,几辆无辜的车子被铁门碎片击中,外表千疮百孔,残破不堪。
外貌还是无极子状态的魏凌君不怕柳漾心看见自己,既然他们没事,魏凌君便趁着一片混乱施展轻功往仓库的方向掠去,沿路好几十个人慌乱奔跑,警报声不绝于耳。
避过大门,魏凌君沿着墙面往仓库上方冲去,在烟雾的掩蔽下,他轻易上了屋顶。
这种仓库上头都有设置几个供维修用的出入口,来到旁边,魏凌君赫然发觉那个出入口已经被掀开,而旁边躺着一个男子,男子身边不远处有一把碎裂毁损的枪枝。
不需要特地去检查,魏凌君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流那么多血,脖子又被切开一条大口后还能活着……他绕过尸体,随手在那人身上丢下一张“净符”,净符一沾黏到尸体的脸后突然冒出一道白光,尸体没闭上的眼睛慢慢闭上,狰狞的脸也逐渐祥和。
这种茅山术里头特有的净符和佛门的大悲咒效用差不多,目的都是用来净化冤死的灵魂。
观察一会后确定没有人在下头,魏凌君跳入那个出入口,一落地才发现这里是一间房间,看来是被架高特地用来检修屋顶用,因此摆设相当简陋,只有几件沾了灰尘,而且已经生锈的铁锤和螺丝起子,地上零星散落好几根螺丝和生锈严重的钉子。
伸手在地上捡起几根螺丝和钉子放入口袋,魏凌君走出没关的门,也幸好他的轻功相当不错,要不然依这种架构不稳的铁架,任何人走在上头都会发出不小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硝味,由上往下看,一片烟雾弥漫,零星的枪声偶而还会传来,不过和一开始相比已经少了很多。
烟雾散去,下头的情况一目了然,手持冲锋枪的黑衣人完全控制局势,他们紧紧包围着原本在里头的人。
魏凌君蹲身的位置十分隐密,正好是一根大铁柱后头,从下方很难发觉到他。
十几个男女或坐或站,面露冷笑的看着黑衣人,他们的姿态高的惊人,把前头对准自己的冲锋枪视若无物,不只表情冷淡,甚至给人淡漠的感觉。
“哈哈哈,扑克团?”一个男子大笑,他从后方越过几个黑衣人来到最前面:“……没错吧?”
这男子同样全身黑色,穿着和其它人并无太多不同,但是大笑之间,却给人相当程度的压力,看来不是草包型的魔猎者。
这个人一出现就给在场的人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像……就像是刚拔出鞘的名刀,虽然他身上没有拿着武器,但浑身上下都有慑人的气味,相比之下,其它持枪的人就显得“弱势”很多。
这当然是一种非常主观的看法,但现场的人都有那种感觉,而他的眼光从头至尾都没离开过坐在正中间的男人。
魏凌君所在的位置很不巧,他无法看清楚坐在中间的那个人,他侧着身体拼命想让眼睛可以看清楚那个人,他很有可能是扑克团的团长。
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坐在中间那个人的后侧面,他的头发几乎长到肩膀,魏凌君可以肯定他就是圆光术里头无法看清楚的几个人其中之一。
光用眼睛观看,魏凌君无法判断出这个人的身上到底有没有异常的能力,但一个能在超级恶人团体里头担任看起来重要的位置,要说没有足以服人之处那还真说不过去。
这种以恶人为主的团体可不会用道德程度或是学问高低来选主席,要当老大只有一条路,就是拳头比较大、比较硬,这才是真理。
“你是谁?”坐在中间的人沉吟了一会儿后开口问,不过,他问的不是“你们”是谁,而是问“你”是谁,显然在他眼中,这些手上拿着冲锋枪的人危险性比不上说话的这个。
“哈哈哈,扑克团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多枝枪指着都面不改色。”黑衣人的老大双手十指轻弹,形成一个奇异的旋律,批趴批趴,趴批趴批……
弹指的声音忽大忽小,在仓库里形成一种奇特的回旋,仔细看,每个黑衣人的耳朵都塞着耳塞。
魏凌君心里一震,内气倏地加速至耳朵听门穴、听宫穴、听会穴封住穴位,十指的弹指声音被封在耳外,扑克团里就有几个人没有注意,身体一震,五官就流出了血,身体摇摇晃晃似欲坠地。
“鼓荡音?”扑克团的长发男子突然想起一个传说中的人:“你是‘北风’的‘邪音’凡内堤。”
北风?魏凌君没听过这个专门在非洲为祸的魔猎者团体,但是在非洲待过的魔猎者都知道,北风的凶狠恶劣难以用文字叙述。
而北风之所以可以那么嚣张,相传是因为北风里头有几个人……十二狼……十二头让非洲魔猎者恐惧的巨狼,其中几人甚至让非洲某些小村落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的恐怖和恶劣,是因为大多数的魔猎者几乎都只针对妖怪,但北风的十二狼却是人、妖不分,只要有利益可言,他们就会出手,甚至是婴儿也不放过。
“喔喔喔喔~~各位,听到没有,我们北风的名字连欧洲人都知道,喔喔,我太感动了……”凡内堤十指震动的速度比起刚刚更快上十倍。
其它黑衣人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退到后头,双方之间的波动从地面扬起的灰尘可以轻易看见。
从上往下看,魏凌君轻易看清下头的异样,只见双方之间突然扬起一大片灰尘,地面就像是被人用铲子刮起来似的整面掀起,细碎的飞尘石子铺天盖地往扑克团盖去。
细碎的石子就像散弹枪似的冲击着扑克团的每一个人,强大的力道让所有的人不得不离位闪避,而他们原先坐的椅子、桌子被一轮强袭轰的碎倒一地。
碎屑的飞尘石子结实的击进地面,把水泥地面打出数不清的坑洞,强大如实质子弹的力道委实惊人至极。
难以想象一个人光是靠十指挥出的指风就可以发挥这种效果,要是被这些指头给结实点中,那还不骨折肉损。
这种景象让魏凌君想起当年师父无极子曾经介绍过一个人给他认识,那是一个住在浙江杭州西郊外的道士。
这个道士相当奇特,他是个“悉孤”道士,据无极子的说法,悉孤道士传自西域之外,信仰的神与中土的道士所信仰的上清三尊完全不同。
他们信仰的神和印度系统分支“那悉度也那”十分雷同,都是信仰“风雷水火”四种大自然的力量。
悉孤道士的人数相当少,据那个道士的说法,他印象中就算是在最多人的时候都没有超过二十个。他们的信仰不仅相当神秘,而且身上通常都有代代相传的奇异武功。在浙江杭州西郊外道观的悉孤道士与无极子相识多年,对于老友来访自然是大喜所望。
“无极子,你这些年居然收了个这么好的徒弟,真令老道羡慕啊!哈哈哈……”满脸胡子的悉孤道士“不孤”看到体格精实的魏凌君时大笑,跟着要两人在他道观里多住几天。
这些日子让魏凌君又学了不少的奇门功法,不孤道人很喜欢谈天说地、论功讲道,魏凌君豪放的个性很对他的胃口,一老一少两人成了忘年之交,不孤道人常常为他讲解西域以外的世界,那里有中土少见的宝石、奇异的食物、会发出神奇光线的琉璃,以及各种名为“科学”的神奇机器。
这些东西让魏凌君好奇极了,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不孤道人在他庭园里施展的武功。
那一天,三人谈天说地话宇宙,不知不觉就说到了茅山术与“悉孤术”,这两种法术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却在应用上头有惊人的类似。
比如说“阵法”,茅山术里头的应用有很大的一部份是在阵法上头。
“你学阵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学习阵法最基本的部份是要注意什么?”无极子笑着问魏凌君。
这个问题也让不孤道人感觉好奇,在那个年代,这种密法相当隐密,难得会拿出来讨论,这也证明了无极子这个人并没有特殊的门派观念。
“最基本的概念……”魏凌君已经习惯师父无极子用这种方式教导自己,在一问一答的过程中学会,但这次的问题很有趣也很有玄窍,因为问的是“最基本”而不是“最主要”,这当然让不孤道人觉得足以玩味。
无极子点点头,最基础的部份往往也是最重要的部份,没有基础就像是盖大厦没有挖地基,外头再怎么好看都是假的。
魏凌君仔细想了想后说:“我觉得,师父虽然没有说过,但是我认为,阵法最主要的部份应该是‘眼法’。”
不孤道人原本以为他会说“法诀”、“摆阵”之类的秘诀,却没想到他会说是“眼法”,这可让他大为不解。
说练习阵法需要练习眼法其实是句道地道地的废话,这话说来一点都不假,任何一个学习功夫的人都知道,只要你需要“练习”,几乎有九成甚至是九成以上的功夫需要练习眼法……除了瞎子以外,他们练习武功靠的是耳力和闻东西的功夫……盖房子敲槌子、练剑练箭、习刀舞戟、暗器链子飞镖,甚至是学习制毒解毒,都需要练习眼法,因此这句话说来是句地道的废话。
如果是其它人说出来,不孤道人铁定会嗤之以鼻,不过面对这个无极子的唯一徒弟,不孤道人反倒是好奇的等着听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魏凌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皮,尴尬的看着师父无极子和坐在旁边的不孤道人,这两个人都是武林里头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那一种,可不是那些某某江西大豪或是什么“拳打泰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之类的大侠……他们的见识和武技甚至是奇门道法都是江湖上一等一,在他们面前说武学感言,听起来就应了那一句“关公门前耍大刀”。
魏凌君想了想后说:“我觉得眼法很重要,因为师父以前曾经说过,布阵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问,和天地大气、宇宙方位时辰有着分不开的关连,而透过种种手段则足以让天地大气、四方万物为我们所用。师父说过,天底下会布阵的人很多,因此我们要学布阵先要学会识阵,而识阵最需要的就是眼法。”
无极子没有说什么话,脸上也没有表情,魏凌君瞄了他一眼,心里吞了个疙瘩,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话都说了也不能停,只好继续说下去。
“眼法最主要是用在平常对事物的观察,就比如说去年师父教我的‘天机阵’,取自九遁变化中的第二遁,八门的生门、休门、景门都可以布下此阵,但还是必须依照‘天盘合在丙奇、地盘在丁奇’之数,以得月精之蔽。”
吞了口口水,魏凌君继续说道:“而天机阵之奇就在其常,每每会在平常之数得神妙之术,因此,要识得天机阵就必须在常中识奇,要破天机阵就必须在奇中识常。”
无极子眼中有了笑意,这些观念他都没有教过魏凌君,也就是说,这些话都是魏凌君自己体悟而来。
不孤道人听闻这些话后瞄了无极子一眼,无极子稍一摇头,表示这些话都不是他教的,这可让不孤道人更加惊讶,魏凌君这个毛孩子看起来不到十七八岁,却已经有如此见识,未来的成就可以说是无可限量。
两个大人之间的“交流”魏凌君自然不知道,他只是拼命的想从脑袋里挤出话来,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在常中识奇就是说,要在很平常的环境里头抓住不寻常的东西,像是在大街上的路边突然出现一株兰花,或是墙边黏上一粒瓜子儿或是柳片,这些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形成一个阵的对象儿,如果发现了这种对象儿,那就要再去寻找其它的对象儿。”
喘了一口气,魏凌君歪头又想了想,跟着说了:“如果可以找到其它的对象儿,那就是眼法练得好,接下来就要从这些对象儿想想,是不是有可能是什么阵的对象儿,如果加上时辰的推算、方位的勘查,那么就可以推算出有可能摆出的阵法、用途、大小规模,以及阵会持续存在的时间。”
“师父有说了,如果经验足了,还可以看出对方的手法目的和师承家法。”
说到这里,魏凌君舔了舔嘴唇,看见无极子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干笑两声。
连续哈哈笑了几声,不孤道人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掌重重的拍了魏凌君肩膀几下,这几下重手几乎要把他拍的趴下。
“好好好,无极子你的徒弟实在令我羡慕啊,我这个老道可就没有像你那个运气可以收一个好徒弟。”
不孤道人的眼中出现了以前没有过的寂寞,一身绝学没机会传下去,那种寂寥可不是魏凌君这种年轻小伙子可以感同身受,无极子点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