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亭街，沿一道溪水两侧建院落，北方传统民居群中，水潺潺间带有江南水乡的韵味。

林商和温雯漫步在青石板路上，向北直通大明湖。

遇到桥边一对情侣自拍，他们喊了温雯一声，想请她帮忙照张相。

林商接过手机，咔嚓拍了几张，小情侣道谢之余，又看看林商和温雯，主动提出帮他们两个也拍几张。

当林商征询的目光转向温雯时，这姑娘已然轻盈地点头同意。

两人靠在一起，倚着桥边栏杆。

刚要拍照，温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请等一下！”

她从背包侧面的拉链包中，找出一串绿色铃兰花发圈。

林商微微挑了挑眉，这是他买了送温雯的。

温雯动作熟练快速地解下原本的电话线发圈，带上这一款。

“好啦。”

和林商合影，她想换上他送的、也是自己手上最好看的发饰。

……

逛到了下午，卡点提前去高铁站候车。

穿过站内的大厅和通道，直到站台，一路上俯拾可见的牌子全是考公考研的广告。

“鲁省真是考试大省啊。”

林商拿手机拍了几张考公的广告牌，不禁心里感慨，不孝有三，无编为大，以后这样的广告牌反而会越来越多，泉城的高铁站一度被外地游客戏称为“智博专升本站”和“中公考编站”。

温雯眺了下周围红红黄黄的牌子，好奇地问：“其他省不是这样的嘛？”

此前，她没坐过高铁，也没出过省。

林商冲温雯微笑了下：“高考之后，我们约着去其他省份逛逛转转吧。”

温雯低低头，轻嗯了一声。

上车，发车后不久，因为大明湖一圈暴走下来也比较费腿，温雯眼皮有些打架。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被林商轻轻按了按。

他扶着自己的脑袋，让她又靠在了林商的肩膀上。

“睡一会儿吧。”

温雯微微颔首，轻蹭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的发丝有几根不安分地跑到林商的下巴颏，贴住之后有点发痒。

林商轻手帮她捋了捋头发，贴紧他的姑娘呼吸均匀，嘴角隐隐翘起安心舒适的弧度，恬静地进入了梦乡。

……

……

次日上学。

依旧是已经形成惯例的早饭投喂。

上课时，温雯给林商传纸条，上面是她针对林商的学科弱项，自己精心设计的练习题目。

下了课，温雯侧身一转，这个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手臂搭在后桌林商的桌沿儿上，两人微微凑头讲题。

“这道题就是这样。”

“嗯，我再自己算算，从这一步到这步，我容易换错。”

林商收起试卷，目光投向温雯的桌子：“需不需要我帮你拆一下纸板？”

温雯听了，脚踢了一下她桌子下面的瓦楞纸。

她坐在教室前排，侧对着门口的风口，冬天有冷风倒灌，吹得到她。

所以北方的高中生，经常会在冬天“封桌腿”，找些纸箱子、蛇皮袋子，甚至电动车的棉披挡，用胶布粘在桌腿，将桌子的前左右三面都遮堵上。

温雯本能地想拒绝，因为让一个男生帮忙拆的话，总感觉同学们会额外看他们几眼，然后多多少少传一点小话。

高中班级是个封闭的袖珍环境，同学之间互相有个风吹草动，大家基本都能敏感地察觉到，然后不到半天时间，经由班上嘴最没有把门的同学，传到几乎每个学生的耳朵中。

不过……温雯却说道：“麻烦你啦。”

随他们怎么说，她感觉自己不在意了。

林商借了同桌的剪刀，蹲在温雯的腿旁，拆起她封桌腿的纸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