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纸条，林商一阵愕然。

温雯现在传给他这种纸条，他可以理解，是换了种方式，帮他讲题、巩固提升。

履行她作为蛋黄搭子的“义务”。

可重生前的高一呢？

已经在青春年少时踩过深坑的林商，再迟钝、再木讷，也不会认为，那一年，她的目的是拆散他和纪凝的闲聊。

毕竟是她花了心思、精心设计的，最适合帮他补弱项、提成绩的题。

“那些年，她是不是……”

林商怔神了片刻，慢慢叹一声：“我都错过了什么啊……”

……

下了课。

林商路过温雯旁边，提了一嘴：“纸条上的题有点难，我要慢慢做做。”

“嗯，不急。”

温雯回复他时，眼神是躲着他的。

他没再多问什么，走向门口。恰好这时候，纪凝手里拿着两张票进来了。

“纪凝！”

这时候看见这家伙在悠悠地乱晃，林商真有些分外眼红的感觉。

“哥，我正要找你呢——”

纪凝话说一半，就看见林商扬起巴掌。

她吓得定在原地：“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林商的手，象征性落自己脸上：“没事，只是觉得以前干了点傻哔事儿。”

“哥，哥，你别这样、别这样。”

纪凝煞有介事地抱住他胳膊，拦着他，防止林商脑筋不对劲，再抽自己一下……

“你来干什么？”

纪凝不服地噘嘴，她是来送东西的，好兄弟却一脸不待见她。

“寒假里有场音乐节。哥，你来不来？送你张票，我们一起去。”

“音乐节？寒假就有办的？北方这么冷，一般也要三五月份的春天才办吧。”

林商问道：“本来挺嗨的氛围，现场的人都裹得那么厚，让他们穿着羽绒服蹦迪？”

“再往后的春季音乐节，济城抢不过其他城市啊。”

纪凝耸肩道：“按我爸的说法，济城今年想打响几个文旅品牌，所以要多抓一抓这些节事活动，才有了这场音乐节。”

“行，到时候有空再说。”

“不，哥你给我个准信，一张票老贵了，你不去就浪费了。”

“你那票上明晃晃写着‘赠票’，贵什么贵。”

林商呵呵一乐：“再说了，除了我，你还能找到谁，和你一起看音乐节？”

“也是哦……”

想到这里，纪凝乖乖地把票塞到林商口袋里。

打发走这家伙，林商满怀心事，坐回座位。

前后桌的距离，很近。

近到开窗一阵通风时，他的周围就满是温雯桂花味洗发水的香气。

“这一次。”

林商掌心里摩挲着写有题目的纸团。

“和她多传几次小纸条吧——不止是题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