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程牧野又和一群朋友去陆修的会所另开一局，夜里回到家时满身的烟酒气，进屋内脱掉外衣，他径直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澡。

已经被媳妇教训过很多次，现在觉悟长了不少。

桑田带着程十一已经睡下了，听见外面的动静，将怀中熟睡的奶娃挪到婴儿床上，从房间出来，听见外面卫生间的水声，拧开门，伸进脑袋看。

程牧野正在裹浴巾，看见她乌溜溜的眼睛，又大剌剌拉开浴巾。

“你来检查吧，我洗的很干净。”

“嘁，特种兵式的洗澡，能有多干净！”桑田撇着嘴，回卧房给他拿睡衣睡裤。

程牧野跟进去，走到婴儿床边看看白白嫩嫩的亲儿子。

从验孕棒两条杠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他有时候仍然无法回过神，他的生活中真的出现了一个活蹦乱跳的胖儿子。

程十一五官长得像妈妈，特别是眼睛又大又圆，纯净如水；脾气却像爸爸，不顺意就哭闹，惊天动地，不达目的不罢休，凶的跟讨债似的。

程牧野忍不住伸手轻抚奶娃的小嘴，惹得奶娃立刻本能的吸吮起来。

桑田连忙过来拍开他的手，“逗醒了你哄？”

程牧野讪讪的笑，起身时在奶娃的胖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记，“生了个祖宗！”

“请与祖宗保持距离。”桑田把睡衣塞给他，顺便在他小腿上踹一脚。

虽然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但奶娃不会计较，才满百天吃睡最大，他晃了晃圆圆的脑袋，继续陷入甜美的梦乡。

桑田理好奶娃的被角，轻轻带上房门出来。

已经凌晨一点多，她刚刚睡了一觉精神头恢复不少，想去厨房弄点吃的，她最近自己带奶娃，体力消耗比较大，很容易饿。

想问程牧野吃不吃，他每回有酒局都喝的多吃的少，在客厅书房转一圈没发现身影，走到厨房，见程牧野拿着锅铲站在灶台边，已经有鸡汤的香味飘散出来。

桑田两步跨到他挺阔的背上，“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你可真是绝世好男人！”

程牧野一手托着她的柔臀，一手抄动锅里的馄饨，“别放彩虹屁。”

“当爹的人，说话斯文一点！”

“养儿子，斯文过了，容易成娘娘腔。”

“儿子要是跟你有样学样，当心我的拳头。”

“跟我一样不好吗？你刚刚还说我是绝世好男人。”

桑田趴在他的肩头，看锅里翻滚的馄饨，盈盈地笑。

为了桑田奶水充足，阿姨天天炖汤，奈何她乳腺不争气，怎么补也无济于事，出了月子奶水就越来越少，现在只够安抚程十一睡觉。

奶粉也不是买不起，桑田放弃这点执念了，前段时间汤汤水水都喝恶心了，白天阿姨炖的鸡汤她一点没碰，放在冰箱这会才发挥到用处。

程牧野了解她的喜好，要出锅时放了两勺辣椒油。

“放太多辣椒油了吧，你不吃吗？”

“这辣椒油是我妈用自家菜园的辣椒做的，不辣，你还在喂奶，吃这个正好。”

“程部长会做辣椒油？”

“学的呗，为了讨好你这张刁钻的小嘴。”

“哦……”

深冬的京北，外面寒冷刺骨，而屋内腾腾热气，程牧野背着桑田，盛出煮好的鸡汤馄饨，一起坐到餐桌边，两人穿着舒适的同款睡衣，嬉嬉笑笑，脸上的幸福都要溢出来。

“不如再把月嫂请回来吧？”程牧野把鸡汤舀到小碗里晾着，“你自己带这皮小子，觉都睡不好。”

“十一开始睡整觉了，晚上不用起夜喂奶，没那么辛苦。”桑田用大勺子搅动馄饨，加快散热，“趁我现在没有事情做，好好带带他，增进母子感情，以免我明年读博忙起来，他跟我不亲了。”

“没苦硬吃。”程牧野不等馄炖晾凉，一口一个吃起来，“你生的他，他还能跟你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