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既然潘书记都发话了,陪一管!”
张扬新陈代谢快,先前搁屋里鲸吞牛饮的连喝几盏茶,确实觉得憋得慌,找了个背风的角落,舒舒服服在地上画了几条圈。
完事,这才注意到,旁边一处被白雪覆盖的街道地面,已经有了一滩乌七八糟,鬼画符一样的黄色冰渍。
张扬只以为是哪个路人尿急有些上火,也没多想。
系上裤腰带之后,跟潘长江商量接下来的去处,大冬天冒着风雪,好不容易进趟城,潘长军拿了个主意,决定下饭馆吃个铜锅涮羊肉,到时候找冯会计走公社的账。
冬天羊肉滋补着呢,温养肠胃,保暖御寒,也就仅次于香肉火锅了。
有了去处,俩人这才想起,由于走的匆忙,黎云送给张扬那包好的几两上好明前茶叶,给忘到客厅里了。
“潘书记,要不算了吧,省得到时候再碰一鼻子灰。”
张扬搓了搓冻的有些发僵的手,懒得回去继续碰壁。
那黎秋白要心里真念着自己,这时节早该追出来了。
这节骨眼,自己要是死缠烂打,狂刷存在感,反而让人不齿,倒不如说来个欲擒故纵,软饭硬吃。
“那哪成,茶叶金贵着呢,我要半天,连点茶叶沫子都没讨到,好不容易沾你的光能弄点,哪有说不要就不要的。”
潘长军嘱咐张扬先等会,自己一个扭头又闪身进了地委大院。
没法,张扬只能百无聊赖的把手缩到衣袖里,拱着手数饭点时,这个胡同口能过多少辆自行车。
别说,车真挺不少,
凤凰牌,永久牌显然深受青睐,飞鸽全链套那是一辆没见到。
骑车的大多也都是穿干部装的公职人员,又或者是穿着父辈将校呢的年轻人。
这些人面色红润,体态匀称,像田小娥泡的大枣,瞧不出褶皱愁苦。
除了那些咋咋呼呼的顽主之外,个个都是一副安详宁静,岁月静好。
张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那双千层底布鞋,是内联升的经典款,除了鞋底子磨平,踩个烟头都能烫脚之外,一点也不怵那些人脚上蹬着的天津卫大孚小牛皮鞋。
就是可惜,缺个通勤工具。
张扬家里,就他便宜老爹每天晃晃悠悠,骑着辆红旗牌自行车上班,宝贝的早上擦,晚上擦,连链条上的油都恨不得每天一换。
想弄到冯家峪公社自己骑,难度不亚于张扬自己搞张自行车票,再攒个一两百块钱,到王府井市百货大楼自己重新买辆。
就张扬那每月十九块多的薪酬,不吃不喝断水绝粮得一年。
还是国企钢厂舒服呀,八级钳工,一百多块的工资,信托商店,张大千的画都能买几幅装裱在自家墙上……
讲老实话,张扬至今都想不通,原剧中一大爷易中海,这个红星轧钢厂的八级钳工,不可或缺的技术骨干,德高望重。
每月拿那么高额的工资,怎么就处心积虑的找一些歪瓜裂枣给自己养老呢?
有着高额薪酬,单位又分房,没啥不良嗜好,福利待遇,副食油肉什么的,更是按第一梯队配给,生病了有厂附医院,头发长了由厂属理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