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当年背着的就是这玩意,虽然比不上现在服役的五四式,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玩意。
重量也不算重,有的单持,有的双持,连老太太都能两只手各握一把。
呯一声,打在身上就是个窟窿眼。
张扬前世未接触过这物件,觉得甚是新奇,让宋鸿亚演示着熟悉了一下开保险,装填弹匣,单击、连发等流程后,对这把短枪,大为满意。
能经受得住群众考验,沙里淘金就足以证明这把镜面匣子的优秀素质。
宋鸿亚一边装填子弹,一边有些纳闷的问。
“张扬兄弟,你别不是碰到什么难处了吧,今我刚回来,屁股还没暖热呢,潘书记就让我给到仓库挑把家伙什,最开始拿的是老套筒,我心想,自家兄弟又不站岗,拿那烧火棍干啥,太惹眼,就想法给你弄了把盒子炮,你还满意不。”
“满意,宋大哥的一片好意,感激还来不及呢,这不是,前些天来的时候在雪地里瞧到不少野鸡,嘴馋嘛,所以想弄把能放响的寻摸寻摸,打点兔子,野鸡啥的。”
“野鸡?坏了,打野鸡的话,短的不如长的,我这好心办坏事,早知道给你挑把水连珠了,那玩意准头好,一打一个不吱声,野鸡兔子啥的,跑都跑不掉。”
宋鸿亚一拍脑袋,有些懊丧的就准备折返回去再换。
张扬有些哭笑不得,真要是给自己弄把水连珠,那太招摇,起不到想要的作用。
拎着把那么长的玩意防身,傻子才往枪口上撞呢。
忙不迭的把宋鸿亚安抚下来,给他倒杯水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进城的见闻。
冯家峪镇公社离四九城足有三十公里,平常消息传递的话,虽然比其他地方快得多,但也闭塞。
宋鸿亚也没多想,不无保留的把自己一路上的见闻,通通撂给了张扬。
“嘿,别的不知道,就是见城里面标语贴了好多,夏天进城的时候,还没那么多呢,现在进去,一抬头,那城门楼子,墙上面,都是用漆刷着的,打眼瞧过去彩旗飘飘,直晃眼睛。”
抿了口热水,宋鸿亚继续不紧不慢的说:“对了,我去买书的时候,发现书店里都没学生,听许大茂讲,之前书店里看闲书的学生能挤的落不下脚,也不知道最近咋回事,好不容易瞧见几个吧,也是行色匆匆的,不知道在忙啥,连胡同口瞎胡闹的小学生都多了。”
“行,我知道了。”
张扬听着这描述,对城里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猜测,心绪有些复杂。
已经是六五年了,还有俩月不到辞旧迎新,到时候也不知道自己那便宜老爹近况几何。
眼下虽然自己到冯家峪镇公社自愿替农民同胞行医治病,有潘长军庇护,安全无虞。
但便宜老爹就不一定了,印象当中,那可是属于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执拗性子。
想让他跟自己到乡镇抛下一切,暂且隐居下来,那是绝无可能。
归根结底,老爹也是有些功利心在。
就像许多老干部一样,一问就是愿意继续发光发热,替群众服务,但你让他调离岗位,到乡镇,到更下一层的职位,那就属于倒捋虎须,要炸毛的。
这所谓的继续服务,深层意识,只能官复原位,或者是再迈一步,这点张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