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四害的时候,镇上有标准,必须要打死多少偷庄稼的麻雀,每几只能换上粮食,几乎是让整个冯家峪镇盘旋的麻雀销声匿迹。
顺带着不少鸟禽也遭了殃,什么斑鸠,鸽子之类的,通通都被殃及池鱼了。
这个节骨眼,张扬说要打鸟,实在是耐人寻味。
“不是,桂明哥,我打野鸡,我是运气好,恰巧看到了一只花翎鲜艳的野鸡,肚子里的馋虫动了念头,你就给潘书记捎句话,他会懂的。”
碰上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张扬心头哑然,语气有些无奈。
这年头,家里有把放响的,那都是吃饭喝水般正常,大院的,还有直接把雷管当二踢脚放的呢。
要不是宋鸿亚送许大茂进城还没回来,张洋真不愿意跟这说话娘了吧唧,一张嘴就没完没了的啰嗦蛋多费一句话的劲。
“成吧,你的事我会给书记说的,到时候真要有野鸡,别忘了拎到伙房,我好久没沾油腥了,也是馋的直打紧。”
好在程桂明没有继续围绕这个问题不放,磨磨唧唧答应下来后,刷好碗筷,就去找潘书记送药去了。
张扬则是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雪夜当中,不由自主的心里吐槽了句。
“难怪身为文书,潘长军身边的贴心人,昨晚宴请的时候没捎你在身边,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查户口的呢,盘问个没完没了了。”
这时候,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独眼老赵头,嘴里嗫嚅片刻,想问的话到嘴边,又成了另一套说辞。
“张扬,打野鸡的时候记住三点一线,瞄准点,手千万别发颤,我在部队的时候,政委教了个词叫兔起鹘落,就是说这野鸡呀飞的快,要是一下打不中,再想打就难了,还有,快准狠,能打头,千万别打爪子,腿之类的四肢……”
“嗯?”
听着老赵头倾囊相授的经验,张扬琢磨出不对劲的味了。
怎么觉得此鸡非彼鸡呢,刚准备解释。
老赵头却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
“好了,别的就甭说了,老头子我呀,除了做饭之外,别的能耐没有,就有一头,心肠好,心肠坏隔老远我都能闻出味来,放响的东西嘛,又不是多要紧,民兵仓库里堆了一大堆,听人家说,书店里卖的还有呢,你是医生,下乡行诊的时候,是该有个防身的武器……”
见老赵头自圆其说,张扬也没再画蛇添足。
摸了摸鼻子,心里觉得他像扫地僧一样,眼神忒毒,浑身上下也藏了不少秘密。
他方才说打野鸡,还真没开玩笑,前些天坐车来冯家峪镇公社,真就瞧见白茫茫雪地上,有野鸡之类的飞禽悠闲的踱步。
当然,张扬还是想要把短的,隐蔽性高,放在空间或者是藏在身上,使用起来方便。
趁着天还未黑,张扬也没在外面荡,第一时间返回房间将门拴上之后,又觉得不保险,找了根断掉的桌子腿塞到床底下防身。
再将睡觉的姿势掉了个,原本的头朝上,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
点着小野人手电筒,在被窝里开始琢磨,长春导引功第一阶段的练习。
按照秘籍上的要领,张扬迅速的摆好姿势,尽可能要调整自己呼吸的频率,保证吸呼的气息绵长就好。
别的口诀倒是没啥,闭着眼睡觉就行了。
长春功这炼炁术,主打的就是一个咋舒服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