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掌灯。
张扬不慌不忙将秦京茹残留在被褥里的头发挑出,搓成一团后,丢进了煤炉里。
他,俗人一个。
早在进门的时候就敏锐察觉出了端倪,虽然搞不清楚秦京茹为何主动投怀送抱,但箭在弦上,干脆选择了将计就计。
不着痕迹的将秦京茹吃个一干二净,舒坦了不说,也不用担心被秦京茹缠上。
既好吃,又不粘牙,这哪里是貌美小村姑,简直就是女菩萨,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
“唉,平白无故圆了许大茂做爹的梦,也不知道这老小子该咋感激自己。”
张扬翻了个身,嘴上揶揄,但也清楚这事纯靠玄学,三分精注定,七分靠复耕。
想一发入魂没那么简单,所以也没细想。
听着窗外飒然风声,心里盘算,还有俩月就年关,自己在乡镇,也是时候该准备点年货了。
至于酒席上潘长军所说的他那老首长的闺女,张扬压根就不抱希望。
这年头,大院也不安生呀。
那群在四九城无法无天的顽主,心里没规矩,下手没力度,偷鸡摸狗、吆五喝六、一个个为了拨份撑场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都是常有的事。
活脱脱一地痞流氓,自诩为顽主。
就这,仗着荫蔽,关几天禁闭就放出来了。
玩够,闯累了,人祸害也得差不多了。
嘿,人家拍拍屁股投身行伍吃皇粮了。
等年老体衰成了老炮,住在高干疗养院。
回忆往事,满脸陶醉。
美名其曰:“浪漫!”
浪漫你妈卖麻花浪漫。
普通市民未就业的孩子呢?下乡当知青呗!
至于讲理,真理在人家手上,谁又能掰扯得清呢。
张扬的境遇也就比下乡插队的知青好上些,在人家顽主眼里,仍属于臭要饭的,自是对大院不咋感冒。
就权且当白嫖一顿饭,帮潘长军个小忙。
目前,自己一文不名。
等日后时机成熟,再想办法给自己弄背景也不迟。
揣着这个想法,张扬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洗漱完毕来到伙房吃饭,许大茂正跟宋鸿亚商量着,要坐镇上的拖拉机走一段雪泥路。
这辆镇上唯一的拖拉机,拉肥料,拉种子,甚至有些时候潘长军到兄弟公社学习研讨,也能当做专车凑合,可谓是立下汗马功劳。
“许师傅,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是客人嘛,着急回城,按理来说,我们公社送一段路是应该的……”
宋鸿亚笑呵呵的嘴上答应,却不动作,昨晚许大茂撂摊子跑去睡觉。
可是苦了他,一遍一遍的重复放映到子时,会堂的群众才各自散去,光是领人清扫会场卫生,他都忙了快半个钟头。
“那麻烦同志等下捎我一程,到主路,有客车上城了,再放我下去。”
“这大雪封路,客车?滑冰车吧!”
摊了摊手,宋鸿亚一脸无奈。
“许师傅,你是不知道,我们镇上能源紧张,人饿了还能扎紧裤腰带顶吧几天,拖拉机这铁疙瘩没油可是趴窝,总不能每人嗤点尿进去,凑合凑合吧。”
“嘿!搁这扯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