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张扬来讲,这两件物品纯粹是鸡肋一般无用。
桑葚枸杞毋庸置疑,养肾的。
至于说盐酸达帕西汀,这东西张扬在前世见不少扑街同行悄悄摸摸的吃过。
嘴上说的什么缓解压力大,一摸键盘就抑郁难熬,悲愤交加,不吃药控制的话,桌前坐半天,半个字蹦不出来。
实际上,一拿稿费,各种果盘摆个不停……
总而言之,这种药确实有助于缓解抑郁,舒展神经,但同时也会被当做神油一般内服使用。
本着苍蝇腿再小也是肉的至理名言,张扬还算是满意。
犹豫片刻,人多眼杂,再加上没有系统空间傍身,张扬没有着急提取。
跟宋鸿亚勾肩搭背了一会儿之后,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张扬同志来的晚,估计盛饭的时候汤都不剩了,老赵,书记,镇长他们留的那些饭呢,每样先匀给张扬同志一点,咱不能亏待了镇上唯一的大学生呀。”
宋鸿亚见此情况,猛的拍了一下脑袋,有些后知后觉的吩咐道。
事有高低贵贱,人分三六九等。
虽然都在同一个伙房吃饭,但饭菜仍旧是有讲究的。
书记,镇长、镇公社医院院长、各个口的主任等领导班子日理万机,固然是要养好身体,身体才是本钱嘛。
“书记问起来,你自己解释……”
独眼伙夫瞧了一眼热情的宋鸿亚,不好驳他的面子,扭头从锅灶旁边的一处炉子上,取出了提前温好的饭菜。
是一锅米粥,几层蒸屉上有碟炒鸡蛋,一碟土豆丝拌肉沫,还有一盘类似溜肉段的东西。
张扬瞧着这盘溜肉段,瞬间明白宋鸿亚碗里的肥肉膘子哪来的了。
这家伙是光捡有油水的肥肉吃,瘦肉是一点不粘牙。
“这……”
张扬略微有些犹豫,这小炒显然是给干部准备的,自己初来乍到,又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揪住了把柄。
“这有啥,没事,反正是宋大脑袋让的,大家伙眼睛是雪亮的,他都不怕,你怕啥,再说,今天这顿饭可不容易,是书记得了上面表扬,高兴加的餐,平常情况还没这个口福呢。”
瞎着一只眼的老赵不等张扬拒绝,接过张扬的碗筷,是固执的往碗里打了满满一大勺白米饭,又在每样肉菜里夹了些。
递给了一旁颇为感激的张扬,嘱咐道:“埋在碗底吃,吃完再出去,宋大脑袋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平时伙房的肉都是宋大脑袋开车张罗的,他门道多着呢。”
宋鸿亚听到这话,有些郁闷的嘟囔道:“我有啥能耐,我就是个抡方向盘的,哪比得上学武哥,学武哥才是真有出息,要不是学武哥,这方向盘也轮不到我握,就是可惜好人没好报……唉,落了这么个下场。”
“宋大哥,你们刚刚说的李学武同志是什么情况,看样子,似乎是得病了?”
埋头吃饭的张扬有些纳闷的问道,他刚才旁敲侧击的听到些许。
那李学武跟吴淑倩是夫妻,生了个叫庆春的孩子,貌似出了什么变故,李学武瘫在了床上。
具体的内幕,张扬方才也没听清楚。
只是觉得可能会再度触发系统的任务?
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治病救人有一定随机筛选性,就像刚才宋鸿亚那样在适合的契机,出现了任务。
“对,正瞌睡呢,来枕头,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张扬同志不就是神医吗,那什么赛华佗,刚瞧一眼瞬间就找到症状了,说不定张扬同志也能把学武哥给救了。”
伙夫老赵则是泼了一瓢冷水:“事哪有那么简单,李学武当时可是被拉到京城首都医院,都没治过来,我看小张同志也是够呛,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老赵,你咋光说丧气话呢,就不能有个指望,你说是吧张扬同志,我觉得你比神医都神,你一定有法子救救学武哥。”
见宋鸿亚情绪激动,张扬也不敢应承,只能讪讪笑下:“宋大哥,我其实也是一瓢水不满,半瓢水晃荡,试试,试试。”
明明只是搪塞的话,宋鸿亚却是如蒙大赦,兴奋的撂下碗,跑去吴淑倩那边耳语了几句。
紧接着,张扬就注意到,吴淑倩那好看的一双杏眼朝这边张望了下。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兴奋,反而古井不波。
似乎,一点都不抱希望,又或者,一点都不希望李学武获救一样。
张扬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暂且搁置下来。
刚扒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抬头的功夫,就瞧见门帘被人掀开,一阵寒风顺着门帘渗进屋内。
八九个人搓着手,一边跺脚抖掉裤子和鞋上的碎雪,一边大声朝这边嚷嚷道:“老赵啊,煮的开水有没,书记开一天会,嗓子都快渴冒烟了。”
张扬注意到这群人当中,打头的那人身材高大,但是脸色苍白,脚步略显虚浮,眼眶像鼓起来的鱼泡一样肿着。
冷不丁,张扬猛然想起了,系统奖励的特质桑葚枸杞,以及和盐酸达帕西汀。
心里咯噔一声:“这么巧合?物尽其用!”
镇公社医院廖院长畏畏缩缩夹杂在中间,正跟身后一个矮小精悍的黑脸汉子,不知道吐槽些什么。
那黑脸汉子显得格外委屈,跟廖院长嘀嘀咕咕。
走进房间后才止住口角,眼见一行人进来,原本絮絮叨叨的一众人倒没有收敛,反而熟练热络的上前攀谈着什么。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先前劝吴淑倩离婚的妇女同志,上前几步,逮住了黑脸汉子。
“胡站长,我家娃娃怕冷闹腾,媳妇又刚坐的月子,分的那点煤又见了底,你看,能不能再给我开一张条子,多分些平价煤,不然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成,等我回站里瞧瞧账上还有多少,再合计这事,成不成?”
黑脸汉子似乎对这套说辞早就免疫,随口扯了个理由,简单搪塞了过去。
“切,藏着那些煤疙瘩跟啥宝贝似的,比你家孩子见你媳妇胸脯子都馋。”
见无功而返,那妇女同志碎了一下嘴,开了个荤段子的玩笑,把一旁的书记也给逗的合不拢嘴。
张扬觉得有些奇怪,一旁的老赵见怪不怪:“乡镇,没那么大架子,大家彼此乡里乡亲,有的还沾亲带故,比不了城里那么拘束。”
“这样倒也好,没那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