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慌张,他蹲下身,用手去擦他的眼泪,“哭什么啊。
我又没打你骂你,再说你就是穿了我的睡衣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喜欢我送你。
你可别哭了。”
沈默觉得自己最近心脏可能出了毛病,怎么顾辞一哭,他的心碎一地。
顾辞,嗯?睡衣,他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小狗睡衣,对哦,他穿了沈默的睡衣。
那,那他是没听到他刚刚在浴室里的混蛋事。
顾辞哭的更凶了,哇哇的。
他心里的一块巨石落地,还好,还好沈默没听见。
他伸出手臂环抱住沈默的腰,搂的紧紧的,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空想,沈默的腰好细啊。
他边哭边嚎,“你可不能抛弃我啊,我就你一个好朋友。”
沈默无语,至于这么夸张吗?说自己是他唯一的好朋友,那秦萧算什么。
沈默看他哭的这么伤心,没招了,放弃想推开他的念头,他抱的实在太用力,他的脸贴着自己的小腹,鼻涕眼泪蹭一身。
沈默任由他抱着,“原谅你,我原谅你。”
他给顾辞拍背顺气,“顾辞,你也太能哭了。”
他要催一下谢临渊,快点安排让顾辞见心理医生的事,他最近很容易情绪崩溃,不是好事。
顾辞哭到缺氧才停下,可眼泪停了,他开始打嗝。
沈默把人领到沙发旁,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叮嘱他,“小口小口的咽,多喝几口,打嗝就能停。”
顾辞很乖,双手握着水杯,小口抿着水杯里的水,使劲吞咽,半杯水下去,打嗝终于停下。
沈默看他打嗝好了,站起身,顾辞赶紧放下水杯,抓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沈默看着顾辞充满不安的眼神,摸摸他的头,反正他在家都是这么摸狗的。
沈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身边的人没有这样崩溃过。
“我去拿吹风机,你的头发还在滴水。”
顾辞起身,“我跟你去卫生间。”
沈默没拒绝他,让他跟着,他的不安需要陪伴。
他这个情况和刚到他家的德牧宝贝有点像。
他家的宝贝是流浪狗,被他爸爸带回来时,只跟着他一个人,片刻都不能离开 。
一分离,极度不安,浑身发抖,不吃不喝,缩在角落里,谁叫都不出来。
那段时间爸爸带着他一起吃一起睡,去大学上课也带着。
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让宝贝能正常的和爸爸以外的其他人接触。
那一年爸爸很享受,说好像又带了一次小孩子。
说宝贝比他的女儿,儿子好多了,知道粘自己。
沈默不明白,哪里好了,德牧看着长的很酷,其实是个嘤嘤怪。
最辛苦的是他父亲,每次跟爸爸有点亲密接触,宝贝就对着他呲牙,以为他在伤害爸爸。
沈默也是目睹了爸爸在一年里是怎么对待宝贝的,那对人用这一套也差不多。
卫生间里有个小矮凳,顾辞抱着膝盖坐在上面,乖巧的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
沈默仔细的给他吹头发,顾辞好奇的问他,“你做过托尼吗?吹头发技术这么好?”
沈默用指尖轻柔的划拉着他的发丝,“给我家德牧吹毛练出来的。
德牧毛多,吹着可麻烦了,我和我姐总是用石头剪子布决定,谁输了谁他洗澡,我总是输,没少给它洗。”
顾辞,……,合着我是借了狗的光。
“你的微信头像就是你养的德牧吗?”
沈默摸了摸顾辞的头发,确定都干了,关掉吹风机,“嗯,是它小的时候,它现在站起来跟人差不多高了。”
沈默拍了一下顾辞的肩膀,“行了,你先出去,我也洗个澡,”他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刚才睡觉被子捂的太严,他出了一点汗,给他吹头发又出了一点,他要洗洗。
还要赶紧换掉他身上沾了鼻涕眼泪的衣服,洗时要多放点消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