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的月儿正圆。
心泩发现那软软弹弹的地砖的乐趣,就玩了很久,浑然不觉天晚。由于心缘还要按部就班的打扫、挑水、吃斋、念经、接待和修禅,除了方丈的吩咐,很少有时间陪心泩一起玩儿。
夜里,蝉鸣阵阵,蛙声串串,灯火漫天,树影重重,却不比天上的那轮红月,地上的那股清风!
心泩把那块直径一米的“弹床”搬到了屋外,此时正在上面闭眼享受微风的轻抚。
这弹弹的“果冻”床,如同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它深深地陷进去,温柔地包裹着心泩的身体,仿佛是大自然最贴心的拥抱;又轻轻地腾起来,耳边传来柔柔的风声,让心泩所有的烦恼都在这蹦跳之间被抛出了九霄云外,如同回到了秀丽的花果山,壮美的水帘洞,如此的舒心与快乐!
-----------------
十二点多,室外喧喧扰扰,寺内静静悄悄。
就在这时,一股黑风沿着阴影,顺着墙壁,绕过坐镇的真人,躲过巡逻的僧尼,向着慈寿塔轻轻而去。
心泩心有所感,暗想:“来了个使风的,怕是与他正面撞着,对我不利!”于是轻轻跳下床去,又跃上高楼,目光绕过树枝树叶,向慈寿塔射去。
只见那股黑风所过之处,草木不惊,虫鸟不觉。若不是心泩佛心通透,佛性甚高,灵通凶吉,还真发现不了他。
黑风如丝如缕,钻过塔下的小门,消失不见。
恰在此时,塔的东南角百米外的屋舍内冒出一道细红光线,抛向慈寿塔,伴随着一道喝声:
“起”!
只见佛塔立马被红光覆盖,原来是层层丝线冒出火焰,把佛塔围的水泄不通。
不一会儿,一道黑影撞破房门,落在外面。佛塔周围明灯乍亮,把他照个通透。
只见那黑影不慌不忙,站起身来,原来是一个俊朗金发少年,身穿洁白的衬衫,没系领带,和黑色的修身西裤,锃亮的牛皮靴。
“中国人这么不讲武德吗?我只是来找个人罢了,就布下这什么阵法,还有几个老和尚出手偷袭?”
这青年一点也不慌,冷笑着道,但汉语不是很好。
“阿弥陀佛!”
随着佛号,从塔内走出两个和尚,一个是本寺长老固觉,一个是少林高僧德永。此时固觉道:
“施主要是来找什么人,应该提前预约,择取吉日,本寺自当倒履相迎。现在夜深,施主潜入寺中,遮遮掩掩,我寺当是来了贼,自该如此对待!”
“哦,原来你们把我当贼了,我倒怀疑好友走路没有注意,掉进坑洞里去了,就来寻找!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人影,没想到有群老鼠在地下躲着呢。
怎么,你们要阻止我找人吗?我可是西方来的贵客,如果发现你们私藏我朋友,甚至加害于她,我们绝不罢休!”
此时,一群和尚从四面赶过来,有的撑开僧棍,有的拿着佛经,有的展开佛珠,包围着佛塔,听到这话,各个都金刚怒目,齐声一喝。
角落里走出来一个道士,左手拿着八卦罗盘,右手持着灵逸拂尘,此时也眯着眼睛,露出凶险的光芒。
“施主怕是眼睛长得斜了,耳朵生的歪了。
我华夏锦绣山河,金山寺金砖玉宇,门外处处是人,寺内闾闾是僧。施主却看不见,听不着,莫不是生的先天畸形?
且我宝寺遭强盗入侵,被我们拿下,若她是你朋友,莫非你也是强盗?果真如此,也休怪我等无情,把你拿下!”
“哼!你这小寺还留不住我!”
那金发男子也恼怒起来,拿出一个琉璃蛇矛,念了声“咒语”,顿时狂风大作,雷电交加,撕碎了阵法,又取出一根三彩羽毛,施展法术,化作狂风呼啸而去。
半空中骤然响起了嘹亮佛号,如洪钟大吕,让那狂风一顿,从中喷洒出血迹。又一只大手抓来,却抓了个空,让他跑了!
心泩看的有些呆住,没想到这凡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手段,就算比不上神仙,也差不了多远。
正在惊叹间,四周窜出几个黑衣人,手持十字圣剑一同向心泩刺去。
心泩正要闪避,空中传来一声厉喝“贼子休狂”,只见一柄狼尾拂尘如同瀑布般展开,卷起几柄精铁长剑,挚在空中碎成几节。
拂尘力大,把那几个黑衣人摔作了一团,口吐鲜血不止。
一个青袍道人落了下来,面容清瘦,三十来岁,留着长须。那道士转身向心泩行礼道:“佛主安好,小道乃青城山凌虚子,这番有礼了!”
心泩听得蛋疼,心中嘀咕道:“这几个秃驴,我都拜了师父,他们还把我当佛主供着,到处招摇,回去好好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