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李绣、杨二之后,郑天遥一行人继续前往静州。
在郑天遥灵气滋养下,马车速度快上不少,本需三五日的路程,如今只是走了两日时间。
郑海一脸忧虑,询问道:“天遥,泽阳可是真的叛国了?”
郑天遥犹豫一下,点头道:“是,他想为母亲报仇,又苦于没有门路。因此剑走偏锋,不过之前经我一番劝说,他已弃暗投明。”
随后郑天遥询问起郑海,是否知晓余泽阳母亲之死的详情,他自己在仁心医馆时,一直没有询问。
郑海见郑天遥问起,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余泽阳之父余愈与当今王爷陈社乃是多年好友,然而,陈社觊觎余泽阳母亲美貌已久,他虽是王爷,却也不好强行霸占。
数年前,陈社在鬼市中购得一株稀世药草,加上陈社与余愈时常有往来,珍藏了不少珍稀药草,陈社以此等珍贵药草以及金银珠宝,再派一员巧舌如簧之士、善辩之才,游说迷惑余愈。
“老余的儿子痴迷于收集天下药草,陈社给出的药草太过稀有,好些皆是余愈求而不得,心心念念之物,太过欢喜,一时糊涂之下,答应了陈社的要求。”
次日,陈社大摆酒宴,邀请余愈夫妇,宴席上,余愈配合陈社,余泽阳母亲喝下了一杯投了迷药的茶水,药发后,被抬上陈社床榻。
“最终泽阳母亲不堪其辱,自缢而亡,唉......事后,余愈亦是后悔不已。”
郑天遥听着心里堵得很,亦是有些奇怪,“可余泽阳怎会知晓其中隐情?”
“那孩子聪明啊,见余愈和陈社之间关系骤然僵硬,家里多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便开始怀疑他母亲自缢跟余愈有联系,之后听说泽阳孤身调查此事,终是让他查出了真相。”
次日下午的仁心医馆,一批官兵在医馆门前站立,不让外人进入。
医馆内,一位黄忠卫和余仁民对峙,余泽阳则是被两名官兵架着,不过他脸色平静,好似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乎视死如归,无怨无悔。
此时郑天遥等人终于抵达仁心医馆,见着医馆前的官兵,便知事情不妙,连忙下车,向守门的官兵自报身份,想要进入医馆,然而守门官兵却拒绝道:“汪大人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之前汪远曾来过静州宣旨,所以这次朝廷还是派他前来,抓拿余泽阳。
郑云亮出一块令牌,这是大丰御医专属令牌,“我是御医郑云,让我们进去。”
两位守门官兵犹豫一会,说道:“大人进去可以,其他人不行,万一汪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可担不起,还请大人见谅。”
此时汪远亲自出来,让郑天遥等人进入医馆。
汪远甚是无奈,要是郑天遥插手,此事就不好办了。
余泽阳叛国已是铁证如山,他自己本人也是供认不讳,何况余泽阳本身对大丰有怨,如果不将他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难保他日后不会危害大丰。
郑天遥此时在场,若是有意阻拦,他们带不走余泽阳,但身为黄忠卫,他不允许自己放任余泽阳这个隐患于不顾,哪怕会招惹郑天遥不满。
想通后,汪远表明决心,但话也没有把话说死,“余泽阳我一定要带走,至于结果目前还不能确定,未必会被陛下治死罪。若是他有意将功补过,我可以在陛下面前为他求情。反之,要是他执迷不悟,那么我只能按照大丰律法行事,这是我身为黄忠卫的职责!”
余仁民着急说道:“泽阳,你快些表态啊!”
余泽阳笑了一声,全然没有丝毫慌乱,“在静州治病救人可算将功补过?”
“此事事关重大,我说了不算。”
郑海沉思片刻,说道:“汪大人,我即将迁居京城,可否让我们代劳,送泽阳进京?半月之内,我们必到,否则,就请汪大人来取我的项上人头!”
汪远看向郑天遥,后者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事不关己。
在来时,郑天遥便提出,以他修士的身份,让朝廷给余泽阳一条生路。
不过被郑海驳回了,甚至让他抵达仁心医馆后,不要开口。
汪远深思熟虑一番,最终妥协,双方约定在半月之内抵达京城,随后汪远便带人离开仁心医馆。
风波暂定,余仁民和郑海这两位多年不见的老友,同坐一堂饮茶,相谈甚欢。
期间,郑海坦言,自己不让郑天遥出面,亦是得到余仁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