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看着几人财大气粗,后悔没有报出高价,不过那乌黑戒指能卖出一千两已经是意外之喜,他连忙收起钱袋,等待下一个客人。
几人找了一处隐蔽之地便停了下来,随后程峪催促其孙查看暗藏在戒指中的信息。
程蔚堂手握戒指,笨拙地向戒指中灌注灵气,片刻后说道:“在鬼市入口以西数里地的树林中。”
“走!”
“竟然需要灵气才能查看戒中消息!”
郑天遥见暗藏在戒指上的信息竟需要灵气才可探查,顿然大惊。
显然留下信息之人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修士,而非程蔚堂这种依靠灵液的半吊子,并且修为不低,极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郑天遥顿感压力大增,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郑天遥跟在程蔚堂一行人之后,跟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足有十丈之长,已经超出了炼气初期的感知范围。
程蔚堂一行人进入森林,林中寒风徐徐,除了使用过灵液的程氏爷孙以及魏晖之外,余泽阳和贺锦已是有些瑟瑟发抖,双手抱胸。
贺锦在余泽阳身侧,小声埋怨道:“这仙人也真是的,干嘛非得在这种地方见面。”
不久,几人在林中见到了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负手而立,背对几人。
程峪见此背影觉得有些陌生,便轻声试探道:“权华?”
中年男子转过身,说道:“程师兄有要事在身,不便前来。我是江库,你们称我为江仙师即可。”
几人连忙作揖,恭敬道:“见过江仙师。”
江库点了点头,忽然视线偏向几人身后,骤然抬起右脚踏地,震起一颗石子,大手一挥,石子如箭矢般爆射而去,直指躲在树干之后的郑天遥!
石子径直穿过树干,速度丝毫不减,好在郑天遥及时躲过石子,随即转身逃离。
江库修为是炼气后期,自己目前不是对手,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余泽阳等人被江库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程峪连忙问道:“江仙师,我们可是被跟踪了?”
江库对此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笑道:“不错,看那人的身手,应当也是一位修士,修为应是炼气中期,所以程公子察觉不到。”
程蔚堂回想刚才江库手掷石子,却轻松穿过树干,顿时心生向往,问道:“江仙师,依你看我何时才能入炼气中期?”
江库犹豫了一下,说道:“难,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这个资质能入炼气中期。即便程师兄给你提供灵液,可灵液的效果会逐渐降低,直至没有效果。”
程蔚堂顿时失落了。
余泽阳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问道:“江仙师不追?”
江库高傲笑道:“区区炼气中期,我一只手就能打败,此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就好!”程峪松了口气,知道被修士跟踪时,他是彻底慌了,生怕大丰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江库提醒道:“我们帮大盛打下大丰,待事成之后,那位躲藏在大丰的修士归我们。提醒你们的国君,让你们的士兵在攻入大丰京城时注意点,别杀错人了。”
贺锦不可思议问道:“普通士兵能杀死修士?”
江库冷笑一声,“当然不能,只不过听说那位修为尽失,如今是弱不禁风,全靠大丰给他养老呢!以防万一,还是提醒你们国君吧。”
“是!”
另一边,郑天遥确定江库没有追上来,便返回仁心医馆。
郑天遥回到医馆门前,才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如何向余仁民解释他晚归的事?
他当然可以说自己去了一趟鬼市,然而重点并不在于郑天遥去了哪里,而是诗会结束距离鬼市开市中间隔着一个时辰,他非但没有事先返回医馆说一声,甚至连让人捎个口信都没有,这就说不过去了。
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灯光敞亮,郑天遥深知难逃此劫,推开门进去,只见余仁民沉着脸坐在前方。
见郑天遥回来,余仁民刚要开口,少年却是先发制人,鞠躬道歉,快语道:“对不起,余爷爷,我错了!我怕您不同意我去鬼市,所以提前离开了诗会,去城西等待鬼市开市。您要训我明日再训,您赶紧去休息吧,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余仁民见郑天遥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肚子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大半,不过还是生气道:“如若再犯,看老夫如何处罚你!”
郑天遥笑道:“是是是,您赶紧去歇息吧。”
确定郑天遥安然归来后,余仁民便回房休息去了,至于余泽阳,他倒是不担心。
郑天遥看着余仁民独自上楼的背影,心中很是感动,可一想到余泽阳的叛国行为,顿时一阵头疼。
次日,因为郑天遥晚归,被余仁民禁足了半个月,不过这正合郑天遥之意,却苦了魏力。
他的索命计划因此推迟了半个月,害得他被程峪骂了几声,于是魏力对郑天遥的怨念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