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遥走出饭馆,却没有去上茅房,他已是修士,体内的废物可以通过灵气解决,无需上茅房。
此时已是酉时,天色渐暗,郑天遥趁四下无人,便飞檐走壁上到饭馆屋顶,小心飞过几间房屋,在一条小巷中跃下。
躲在巷头处,动如雷霆,将一位男子拉了进来,手捂住男子的嘴,将其托入深巷!
男子也试着反抗,然而郑天遥如一座大山压着他,任他如何反抗,均是无法撼动郑天遥手脚!
直至巷尾,郑天遥将男子按在墙上,手还是捂在男子嘴上。
男子此时不愿相信自己会被一个孩子制服,手脚并用,攻击郑天遥,然而少年一拳便让他安分下来!
此人从他和丁淳开始谈论长林村开始,目光便一直在他们身上,碗筷都不敢动了,生怕听漏了什么。
如果他是从长林村出来的“幸存者”,那么他不该知道长林村这个村名。
此人的冰梅汤早就上桌了,在窃听两人时,喝得慢吞吞的,喝完了也不走,却在他们两人喝冰梅汤时离开。
显然是看他们要走,知道接下来听不到什么了,这才离开饭馆。
因此郑天遥料定,此人有问题!
郑天遥开门见山,“此地县令跟长林村的事,有无关系?”
男子装傻道:“长林村什么事?”
郑天遥继续套话,“长林村闹山贼的事啊,这事跟县令无关?”
男子果断摇头,坚定道:“山贼跟我们县令无关。”
郑天遥现在能确定了,此人是县令的眼线!
如此看来,这个县令也不是什么好官。
“宋豫,你可认识?”郑天遥接着试探。
男子连连摇头,“不认识。”
宋豫是长林村里正,长林村距此才多远,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但对于平民百姓而言,应该不陌生才对。
见男子冷汗直流,郑天遥笑问:“怎么流汗了?”
男子沉默一会,蹦出一个字,热。
男子这时也是反应过来了,他的回答欠妥,此时再说什么显然是心中有鬼,于是只好暗自决定,接下来无论眼前这位年轻人问什么,他都不会回答。
郑天遥不知道男子内心的想法,接着问道:“此地县令和宋豫认识吗?”
男子不摇头也不点头,抿起嘴一言不发,一副死活不会开口的样子。
见状,郑天遥随手找了一块坚固的石砖,先是在男子头上敲了一下,问道:“痛吗?”
男子点点头,盯着郑天遥手中的石砖,暗自发怵,他该不会要用这块石砖严刑逼供吧。
只见郑天遥将石砖扔了起来,随后一拳在空中将其打碎,威胁道:“招不招?”
男子看着地上的石砖碎块,咽了口唾沫。
郑天遥在男子眼前晃了晃拳头,笑道:“再不招,我的铁拳就要砸在你脸上了。”
见男子处于挣扎当中,郑天遥改变攻势,“我在朝中有关系,只要你告诉我事实真相,保你性命无忧,若是你立了功,说不定还有奖赏。”
听了郑天遥这番话,男子反而冷静下来,冷哼一声,说道:“奖赏?大丰的奖赏,有何稀罕?大盛的仙人可是有七人,就是我今日做了县令,说不定明日就没了!”
郑天遥已经没了耐心,毕竟丁淳还在饭馆里等着他,出来久了,难免遭受怀疑。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郑天遥便抡起拳头,朝男子脸上砸去。
见状,男子终于怕了,情急之下,男子着急喊道:“我说!”
男子喊得及时,郑天遥的铁拳终究没能打中,悬停在男子鼻尖之前,距离连一根指头都没有。
郑天遥命令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男子咽下了口水,说道:“我们县令确实认识宋豫,不过长林村的事,确实跟我们县令无关,只是帮宋豫把山贼的事压了下来。”
“县令背后可还有其他人?”
男子思索片刻,点头道:“有一个自称‘佘公子’的人,常与县令传信,来头似乎不小,县令都是按照那位佘公子的指示行事,看飞鸽传信的方向和时间,信件应该是来自静州。”
“静州有什么姓佘的达官贵人吗?”
男子迟疑一下,说道:“佘应该不是那人的真实姓氏吧。”
郑天遥愣了一下,说得有道理啊,这种事谁会以真实姓名传信。
郑天遥气急败坏道:“你在教我做事啊!”
“他们都是用飞鸽传书?就不怕出什么意外?”郑天遥赶紧转移话题。
“是,静州和我们县里养鸽子的人不少,每日早晚都会放飞,他们便是趁此时传信,信鸽混在鸽群中,难以分辨。”
郑天遥点点头,知道了传信的方式,就简单多了,鸽子混在鸽群中,确实难以分辨捕捉。
但那是针对凡人而言,然而他是修士!
“最后一个问题,县令在哪?”
“避暑山庄。”
大丰正值危难之际,此地县令还有闲心到避暑山庄去,显然是不务正业,加上他帮助宋豫瞒天过海,不是叛国之官,就是墙头之草,总之不会是爱国之臣!
“既然问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吧?”男子问道。
这下郑天遥犯难了,该如何处置此人?
虽说男子已将县令之事告诉他,可不能保证完全真实,放他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可不放他回去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