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齐萌这般与自己说,眼中满是崇敬地看着齐文元的背影。
齐文元为老人号脉之后,只是眉头紧皱,摇着头说道:“脉象唯死,神仙难救。我也不过只能让老人走的舒服些罢了。”
“请大夫慈悲!俺娘这辈子吃了太多苦,能少受些罪也好!”
庄稼汉这般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齐文元无奈之下,给庄稼汉抓了些药,哪知十余天过后,还是那庄稼汉,拖着板车,上面躺着已经死去的老太太,她身上盖着张草席,一身恶臭,那庄稼汉却口口声声说是齐文元治死了老母,非要齐文元赔钱偿命。
齐文元与他纠缠数日,道理始终说不通,最后还是齐萌忍无可忍,衙门前击鼓,万幸那庄稼汉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地痞流氓,齐文元医术又是金陵有名,是以决定,若是齐文元愿意,那便关在牢中几日,若是不愿,便发配边关做那苦役。
齐文元心善,本来想要应下,哪知齐萌不肯,死活不愿和解,非要将那无赖发配不可。齐文元无奈,最后只得顺了齐萌的心。当天晚上,齐文元本来想与齐萌说些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却不曾想齐萌反驳道。
“爹爹,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不假,你却可曾想过,若是这般放过那无赖,日后又要多上多少的麻烦?且不说日后生人效仿那无赖与医馆纠缠不休,知府是否还会如此判决,判我们输,不管是赔钱还是偿命,我们该如何。我们虽然是好人,开医馆救治病患乃是本分,但决不可放过那些上来讨野火的无赖!那无赖若是出狱,又会怎么对待我们?他是光脚的,我们是穿鞋的,做些恶事,我们能怎么做?”
“我们给了他机会,他不愿和解,那我们要做,就要做绝!”齐萌还未长开的稚嫩小脸上,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狠色。
这一幕,齐麟至今还记得,也是记忆中齐萌几次顶撞爹爹又将其说服的典型之一,旁人也许忘了,但齐麟不会忘。
“要么不做,要做,就把事情做绝!”齐麟在心中重复着齐萌那年说的话,想起了齐萌,生活了十年的宅子中的血,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就杀!”
齐麟垫步上前,趁着后面的醉汉还没靠过来,齐麟已然再次冲向那醉汉,一双白皙小手落在那壮汉脖颈,三指拿捏住醉汉的喉咙,运足内力,狠狠扯了下去。
醉汉喉管直接被齐麟扯了下来,脖颈的热血喷了齐麟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