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金陵城外,齐麟才敢给李田喂下还阳救死草,才敢连着几天去林中给李田抛个土坑让其入土为安。而今想要偷偷跟着六扇门和江湖游侠去剿匪也是正常,身上不过这五钱银子,莫说雇佣个马车去天山派了,就是一路走着过去,买干粮都不够,不琢磨去哪里弄些银子,要齐麟自己饿死自己不成?
闲话不讲,齐麟离了药材铺,一路来到小镇客栈,这般时候,客栈正是生意红火,一楼桌子已然坐满,大多身上带着兵刃,多是刀剑,唯独角落坐着身穿青衣,脸上蒙着黑纱的女子看起来格格不入,旁人大口吃肉,大碗饮酒,桌上刀剑寒气逼人,十足的江湖人模样。
齐麟便这般毫不露怯,隐隐还带着一股子世家公子纨绔的味道站在门口,许是个头不高,他微仰着头,似乎带着鄙夷味道看着江湖人。这样子自然不是齐麟的本心,而是强装出来的,就像是山林中见到野狼野狗,若是你心虚,气势弱了,那什么东西都敢扑上来咬一口,更别说齐麟本就打通了体内七十二处窍穴,虽还未修成明玉功第一层,但已经入门,寻常江湖上的后天武者,真未必能轻松破开明玉功的防护,这也是齐麟的一丝底气。
齐麟的小个子不当不正站在门口,最先吸引的不是那些带着醉意的江湖人,而是店中小二。小二眼色甚精,两颗眼珠朝着齐麟上下这一打量,虽然衣着简单,但气度自不是普通农人养出来的。寻常的富家子看客栈中这些桌面就摆着刀剑的游侠,躲还来不及,哪能这般站在门口还一副多少带着些睥睨的神情?
小二很是狗腿地躬身上前,单手虚引着齐麟往里走,脸上笑容洋溢好似盛开的野菊花:“这位小公子里边请,咱们家卤菜可是方圆十数里最有名,您看,要不楼上请?”小二说着,暗地里给柜台后面的掌柜的打着眼色,掌柜自无不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小二声音不小,多半是吆喝习惯了,经他这么一嗓子,门边喝得热闹的几个醉汉也看到了门口的齐麟,眼底浮起丝丝淫光。
江湖多年以来就有最是不可招惹老人、小孩、女人的说法,而今齐麟在这些江湖底层人士眼中,足足占了女人、小孩两条,换作清醒时候,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孤身一人行走在偏僻的小镇,任是他们再过精虫上脑,也不至于去招惹这等人,偏偏是在这客栈中,偏偏吃了客栈的酒肉……
“兀那女娃娃,却是哪家出来的?过来喝碗酒!”酒精刺激着他们的大脑,眼底的淫光之上,是密密麻麻的血丝,看着如同修罗恶鬼。这大汉也不过是开了一个头,一起喝得神智模糊的几个大汉也注意到门口的齐麟,看着齐麟的模样,小腹升起熊熊烈火,跟着壮汉一起朝着齐麟说着荤素不忌的话。
店小二脸色纠结,似是保护齐麟一般,拉着他的手就往上楼的楼梯那边靠,口中只道:“小公子快请上楼!”
“那小子!你却敢管爷爷们的好事!”里面的一个壮汉拍桌而起,抬手就把手中酒碗砸了过去,小二刚好像是吓傻了一般瘫软在地,躲过了本应砸在他脸上开花的酒碗。
“这是冲我来的?”齐麟心里有了计较,他可不觉得自己寻了个客栈就能碰到这等说书先生都懒得去说的,江湖最无理的色欲迷心。
“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