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几人的调侃,唐篪一时间哭笑不得。
曲安莫举起酒杯,笑盈盈地说道:“云哥,别再说孩子的糗事了,喝酒喝酒。来,大伙,干杯。”
几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去。
云中月一行人一走,唐篪就调侃曲安莫道:“做女人的滋味如何?”
一脸酡色的曲安莫贝齿轻启:“挺好。走到哪都能受到照顾,虽说男女平等,但说心里话,男人一辈子也得不到这种待遇。某种角度说,女人还真有一些特权。”
唐篪道:“你不会打算一直用这幅身体吧?”
“不可以吗?”曲安莫斜了一眼唐篪,“你别瞎想,我一直守身如玉,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唐篪闻言,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当即就跳了起来。
“我瞎想什么,我只是看着别扭。”
“这身体又不是你妈,你别扭啥?”
“脸!我说的是脸!”
“脸怎么了?”曲安莫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眼中浮现一丝醉意,“这张脸很难看吗?”
“不是吧,你酒量这么差……”
“哪有,我酒量好着呢……我跟你说,我这身体,真像水做的一样……”
“你醉了……”
“呵呵,是吗?醉了好,醉了好,这种糟糕的地方,能醉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唐篪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曲哥,你说说,人为什么总喜欢杀来杀去?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快快乐乐活着呢?”
“啊?快乐?你都给神明打工了,难道还不快乐吗?”
“你看我现在像快乐的样子吗?”
曲安莫将手中的酒杯递向他,“要不要来点,醉点,人会舒服很多。
唐篪摇摇头:“别扯了,我又不是没喝过。”
曲安莫道:“试试嘛,曹老板不是说过嘛,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兴许醉了,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
唐篪瞅了他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
酒很烈很辛,唐篪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曲安莫没有笑话他,而是指着远处的花丛道:“你看那些花儿,无忧无虑,随风飘摇,它们于朝阳中生长,于月光中起舞,多自在,多快乐。知道你为什么不快乐吗?那是因为你想得太多了。”
“人非草木,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再说,你又不是它们,你怎么知道它们快不快乐?”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它们快乐?”
“我不是你,自然不知道你,你不是它们,自然也不知道它们。”
“呃……咱们两个庸人,就不要拿先贤的东西故作高深了,徒增笑耳。”
“哈……”
“呵……”
两人相视大笑。
笑着笑着两人渐渐没了声音。良久,曲安莫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唐,干我们这一行,你就得学会什么都不想。等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是非对错、明暗正邪,祸福生死这些东西,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开心最重要。”
曲安莫说完,痛饮三杯,随即身体一软,醉倒在亭中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