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傅诚接到了龙泽使者的书信,上面是龙泽对川军的佩服,同时,龙泽没有将熊克武逃走的事情告诉他们。
“学长,这龙泽什么意思?半个小时后给我们吃的?咋的要办坝坝席啊!还有刺刀和大刀让我们二选一?”
傅诚苦笑一声:“命令!”
作战参谋和传令兵全部站好。
“全部士兵进入藏兵洞,将自己的子侄还有赡养兵,全部送去对面,留下来的告诉大家,半个小时后,决战!”
徐谦也明白了过来:“学长,龙泽所图不小啊!”
傅诚点点头没有接话。
在泸州方向上,还有4万川军被龙泽的杂牌军挡在外面,现在就在看着呢。龙泽是想要他们这支川军部队。
所有军官都去忙,唯有徐谦被傅诚拦下。
“学长?”
傅诚微微一笑:“你后不后悔跟着我!你跟熊克武离开,恐怕也不用如此狼狈艰难。”
徐谦憨厚一笑:“你我都是军人,军人当马革裹尸还,我在离家从军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想着活着回去。”
傅诚缓缓收回拉着徐谦的手。
“是啊,军人当马革裹尸还!”
“学长,以前我很好奇,一盘散沙的川军在任何军阀手里都形成不了战斗力,为何翩翩你却可以。”
傅诚笑着看向他:“现在你知道了吗?”
徐谦点点头:“军魂!”
傅诚微笑没有回应,看向四周小雨下的战场,连绵的火炮都让战场不是很寒冷。
无数的士兵,恨铁不成钢的对着自己儿子或者自家子侄,就十几岁的娃娃屁股上踹,怎么撵都撵不走。
“我不走,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云贵川这里的军队,如今形成了父亲从军,一般都有儿子或者家中子侄从军,父亲战死了子侄一般都会被军队赡养上。
滇省借助高原高山的地缘优势,借助对外软黄金贸易,稳坐三省第一把交椅,这种现象不是很常见,唯有川地保留这种制度。
滇军这边,也放开口子,准备了衣服和吃食,等着这些娃娃们过来,让川军毫无压力和顾虑的和滇军决战。
重炮旅阵地。
牛达一身普通炮兵士兵军服,放慢了脚步走来,引起众炮兵的侧目。
“旅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穿士兵衣服?”
牛达冷着脸,说道:“没看到我们肩膀上的肩章?我是下士牛达,狗日的,老子让你们坑的,都给老子狠狠的打,今天揍不赢傅诚哭爹喊娘,老子挨打前我先揍你们!”
“是!”
炮兵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但很快一个个严肃起来。
原本计划装甲师开赴过来,可目前只开赴过来30辆虎式坦克,其余虎王重坦在被傅诚布局上游故意泄洪后的泥泞路上,无法大规模展开。
再加上傅诚也不给装甲师机会,利用丘陵交错的地势,不断的挖渠,设置陷阱,埋置炮弹当地雷。
如今世界上也没有指挥过装甲师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可以借鉴,虽然坦克基本上没事,但让跟着坦克协同作战的步兵吃尽苦头,出现伤亡。
马灿很是心疼,审时度势下,他放弃快速机动的打法,稳扎稳打的合围傅诚。
毕竟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赢机械。
即便如此,也让装甲第四师和第三师吃尽苦头,初出茅庐第一战就打的这么吃力。而且还是当前滇军内部装备最精良的两个师。
第三师除了外围游击的骑兵团外,2个步兵团,一个122榴弹炮炮兵团全部压上。
预备偷袭的胡若愚,被傅诚带着2万人,在宜宾丛林和山地之间来回“戏耍”,导致胡若愚每次拿下川军阵地都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好在另外正面战场上,张汝冀和孙杜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死死咬住傅诚主力不放,不然早就能让傅诚跑出去和泸州4万川军汇合。
15天的大战,给滇军从上至下,一种有劲无处使的无力感。
“开火!”
随着龙泽的下令。
重炮旅全团严阵以待许久,大家很是默契的没有在乎之前浪费的时间,有些士兵更是想在时间走的快一点。
但即便如此,炮兵很是根据平常训练的放慢半个节拍,5分钟下全团炮弹上膛。
牛达一脸的狠厉,但没有去责怪士兵的放水。
“旅长,信号!”
牛达冷着脸:“203一轮,107火覆盖,豹式122火首尾,放!”
203是,203自行榴弹炮,使用五菱六轮重卡拖运,眼前是15门,精准目标齐发。
107火是,107多管火箭炮车,五菱虎式装甲轮式底盘,有10门,齐发。
122火,是豹式122口径多管火箭炮车,履带底盘,15辆,齐发。
随着一声声巨响。
大口径火炮,拖着焰尾不断喷射出火光。
炮弹如雨点般落入对面阵地。
爆炸掀起的地面下没有被浸湿的土地,翻起烟尘遮天蔽日,一时间雨水都被震散开来。
山头被削平,地面原本的泥泞都被炸开,土地干燥起来,许多藏兵洞被炸毁,士兵四处逃窜,寻找掩护。
川军无人叫喊投降,一个个铆足力气的奔逃。
“学长危险,快回来!”
徐谦死命的拉着傅诚,开火后,傅诚才体会到工业实力下的差距。
滇军的全力一击。
傅诚此刻也死而无憾了,对面的滇军能全力以赴对他,也是军人的荣耀。
整个战场上的川军人都傻了。
原本自以为习惯了轰炸的他们,滇军火力也就不过如此。
没成想,对面之前是连一半的力量都没有拿出来。
更不要说滇军空军还没有出动。
一个比较深的藏兵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