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忠亲王提着刀冲向楼上,未曾在三楼停留。此刻,三楼的争斗已平息,雅间里躺满了义忠亲王带来的侍卫的尸首。服侍魏王与太子的宫女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微微颤抖,贾元春也惊吓到脸色苍白,但仍保持着礼仪。
太子微微起身,看向一个正在为自己伤口包扎的侍卫说道:“这两位侍卫要好生安葬,他们的家人也要好生供养。”那名侍卫连忙跪下,将头磕得极低,说道:“殿下仁爱,我代两位死去的弟兄谢过殿下。”太子没再多言,便走出了这间雅间,那士兵连忙起身,护在左右。太子向楼下扫去,只见楼下依旧在厮杀。
施政渊步履蹒跚地爬到了三楼,见到太子连忙要行礼,太子上前阻止,说道:“文渊公,不必行礼。”此时,太子见到自己的恩师无恙,脸上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施政渊却流露出遗憾的神情,对太子说道:“老臣老了,一时大意让那老贼逃了。”
太子“哦”了一声,继续看向施政渊。施政渊说道:“那老贼在我大意之时,跑到了楼上。”太子和施政渊齐齐看向上楼的方向。
太子摇了摇头说道:“皇叔,还是我皇族中人,他要自己体面就随他吧。对了,刘宣那个狗奴才呢?”
施政渊连忙拱手说道:“当时事态紧急,老臣只盯着那老贼了,却忘了那个奴才。”
太子点了点头,继续看向楼下,此时他也看到了贾环。在一群将士的厮杀之中,一个童蒙孩童身处其中,手持腰刀,满身是血,身上也有刀痕,却格外显眼。太子不由得惊讶,看向施政渊说道:“那个贾环原来真来到了承天楼啊。没想到小小年纪如此。”说到这儿太子不再继续往下说。
施政渊小心谨慎地回答:“殿下,这局面打开也有着贾环的一份功劳,这楼当时……”
太子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说了,孤也想到了。京城传他童蒙之年能做八股,在寺院,孤又看到了他的身手,如今又看到了他的胆识和能力。此子真是一个妖才。”
施政渊听出太子惜才之意,连忙拱手说道:“老臣明日就要去正式拜访贾府。到时老臣考察他诗学文章,如果真是如传闻所说,老臣有意收他为弟子。”
太子听到这儿,不由得笑了,说道:“好啊,如果那八股真是他做的,诗学也有能耐。孤愿认他这个妖才为师弟了。”
说完,太子又回到了三楼的那个雅间,看向那个不自量力的魏王说道:“皇弟,楼下还在厮杀,我等就在这等候好消息,如何?”
魏王看到太子那副得意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恼怒,但此时的局面由不得他发作,只得压制怒火,拱手说道:“臣弟,一切听从兄长的。”
此时此刻,义忠亲王爬到了承天楼的顶楼。此处的两位侍卫连忙下跪行礼。一个侍卫哆哆嗦嗦道:“王爷,咱们大势已去了?”
义忠亲王一脚将他踹翻,骂道:“奶奶的,大势什么已去?只要城外的援军一到,这天下还不一定是谁的呢。你们要想活下去,靠自己的本事搏一个命来,等我大事已成,我定封你二人为将军。”
那被踢倒的士兵连忙连滚带爬地抽出腰刀向楼下冲去,而那没被踹翻的士兵,缓缓地站了起来,看向义忠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