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一边烤鱼道:「公子!还有三十里便到楚州城,今晚可在城内找间客栈入住。」
公子嘆气道:「睡哪不都一样,反正妳们六人都睡在马车内,我倒是都在马车外吹着西北风伴眠。」
八卦正煮着野菜汤笑道:「谁叫公子是男子呢!总不能让我们这些弱女子睡马车外。」
公子:「妳们还弱啊!妳们三个都一流高手了。应该是我睡马车内,妳们三人保护我才是。」
两仪、八卦、漓潸三人互看一眼,漓潸翻转着烤鸡笑道:「等下给你加菜,你吃鸡腿,辛苦公子了。」
公子:「不行!今天换妳们六人睡一辆马车,另外一辆马车我睡了。」
江语棠温柔道:「公子!要不两仪、八卦跟你一车,我们四人挤一挤凑合一下。」
公子:「不好!妳们六人睡一车,我的马车要留给别人睡。」
两仪:「留给别人?就我们几个,公子是要留给谁睡?」
公子邪笑道:「嘿嘿!自然是中原第一美人凤家妹子了。」此言一出,众人都惊呆了,而漓潸面上立时浮现不悦表情。
蒋婞讶异道:「雪峨妹妹?」
公子:「正是!」
两仪:「他们兄妹俩不是留在朝阳盟内勤练公子指点的武功吗?」
公子:「是...也不是!」
漓潸冷冷道:「此话何意?」
公子:「佛曰不可说!」
八卦平静道:「妳们不懂公子,公子这是算准了凤姑娘定会追上来。」
文香香:「这都能算出来?到底是何意思?」
八卦:「公子既然这么有把握!看着吧!凤姑娘不久就会出现。」
公子:「就说呢!还是八卦跟我最久最了解我,就喜欢妳冰雪聪明。」
众人用完午膳,刚上马车欲离开,便听到远远一骑马匹疾驰而来的声响,众人皆吃惊的望着公子。
八卦笑道:「公子真是算无遗策。」
公子打开摺扇搧了搧,故作风雅吟诗笑道:『这算不算是「一骑红尘公子笑,无人知是美人来?」』众人皆掩嘴而笑。
漓潸气炸了道:「你还能吟诗作对?」
公子:「当然!要不我再念别首诗。大梦...」
漓潸生气插嘴道:「做你的春梦去吧!」便转身离去。
公子:「哈哈!就喜欢看妳生气的样子。」
说完便看到一女子骑着匹白色骏马风尘僕僕赶到,由远而近,鼻子以下蒙着面,正是凤雪峨乘马而至。
凤雪峨骑到马车旁摘下面巾,坐在马上抱揖道:「见过神医!见过几位姐姐!」
两仪:「雪峨妹妹!妳为何蒙着面?」
公子:「她这是怕她的绝世容颜一路上会引来不少登徒浪子。」凤雪峨听完此话马上害羞的满脸通红。
公子伸手递过一只鸡腿道:「凤姑娘一路赶来,定是还未用膳吧!这是帮妳留的。」众人掩嘴而笑。
凤雪峨接过鸡腿讶异道:「神医知道我要来?」
公子:「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凤雪峨:「此话何意?」
公子故作神秘道:「妳自己想想吧!」
凤雪峨一脸矇逼看着众人,好心的蒋婞便把刚刚的事从头到尾细说与凤雪峨听。说到马车要留给她睡,凤雪峨听的满脸通红,害羞别扭,小女儿态毕露无遗。
公子笑道:「凤姑娘原来害羞起来也这么美,当真不愧是中原第一美人。」
凤雪峨:「神医莫要取笑小女子!」凤雪峨又是一阵满脸红晕。
公子喊了声:「驾!去楚州城!」
两仪讶异道:「公子都不问凤姑娘为何会来?」
公子:「不用问!她想说便会说。」
两仪:「喔!」
翌日,众人一早便离开了楚州城,一路往北而行。
公子:「出了这楚州城地界,便算是离开了南濋国境。后日便会进入北祈国境,北境的风光与南方的江南水乡泽国大相迳庭,别有一番风味。如今北祈国境的领土,正是古时所谓的中原。」
两仪讶异道:「公子连这也知道?」
公子:「妳公子我知道的可多了,还知道妳们女子...」
两仪立刻插嘴道:「公子你还是别说了。」
公子笑道:「哈哈!走吧!进入北祈后,还有精彩的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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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擎天派突然来了不速之客,一个年轻男子,斜躺在房上的瓦片上,一只手撑着头颅,翘着脚抖啊抖,嘴里叼着根稻草,一派轻松的看着院子里众人忙进忙出。这时突有人抬头一看,竟看到房上有人,便赶紧入内报知掌门风摩。
风摩出来后对着那年轻男子抱揖道:「小兄弟!你来了有半炷香了,何不入内坐坐!」
那年轻男子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便道:「入内坐就不必了,在下何千洛,喜欢与人切磋武艺。听闻阁下近日刚接了官盐生意,就想来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风摩:「原来是比武来的,何不先坐下喝口酒再比试。」
何千洛:「这主意倒不错!」
两人便在院内桌前坐下品酒吃小菜,两人各喝了一壶后,酒足饭饱的何千洛起身,伸伸懒腰。
风摩:「小兄弟!这酒可还合你的胃口。」
何千洛:「真不错!果然好酒!第一次找人切磋武艺,还让人请饮酒的,你这朋友我交了,但比试仍是要的。」
风摩:「既然喝开了,那在下便陪阁下尽兴。」转头对弟子道:「取我擎天棍来!」
何千洛:「兄台!不论这比试结果如何,这酒能否赠与在下一壶。」
风摩:「只要小兄弟能拿的了,随你拿多少。」说话完,弟子已将擎天棍取来交与风摩。
何千洛:「就喜欢你这爽快劲!」说完抱揖后,便取出腰间双刀。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两人身上,映照出紧绷的气氛。风摩手握擎天棍,棍身随着他的唿吸微微颤动。何千洛则双手各持一把弯刀,一刀光明如日,一刀深邃如月,刀身寒光闪闪,似乎能切开天地。
风摩先发制人,双手持棍,勐然挥动,一式「擎天一击」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扫何千洛的上盘。棍法大开大阖,气势恢宏,似乎要将何千洛整个人打飞出去。
何千洛见招拆招,脚步轻巧如燕,双刀交错,一招「日月同辉」迎上风摩的棍法。刀光与棍影交织,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何千洛的刀法灵巧刁钻,步步为营,将风摩的勐烈攻势化解于无形。
风摩见何千洛应对自如,心中微微一惊,但随即转守为攻,擎天棍法中的「翻天覆地」使出,棍势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逼得何千洛只能节节后退。风摩的棍法以力取胜,每一招都带着万钧之势,意欲压制住何千洛。
何千洛则以灵活着称,他见风摩攻势如虹,心知硬拼不敌,便施展「月影迷踪」,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双刀同时出击,刀光如水,从各个角度攻向风摩,寻找他的破绽。双方在这一回合中,互有攻守,难分高下。
双方你来我往交互攻防数十招后,皆未佔得对方便宜。倒是棍与双刀交响声响彻庭院,一声接一声,连绵不绝。若是闭眼倾听,像是在敲打仪式祝祷的罄器般。
风摩突然变招,擎天棍法中最为刚勐的一式「雷霆万钧」横扫而出,棍势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直击何千洛的胸口。这一招迅勐无比,何千洛若是稍有迟疑,必受重创。
然而何千洛临危不乱,双刀交错,施展出「日月交替」,双刀在空中划出两道光弧,竟然硬生生挡下了风摩的致命一击。刀棍相交,劲力激盪,两人各自退开三步,彼此对视,眼中满是欣赏与战意。
两人虽然退开,但战意不减,风摩深吸一口气,擎天棍法再度施展,这次他改变策略,棍法更加灵动,一招「九天揽月」向何千洛逼近。这一招以奇制胜,棍影如银龙穿梭,直取何千洛的胸口和肩井穴。
何千洛见状,双刀勐然分开,左右刀分别施展「日出东方」与「月落西山」,两招刀法相辅相成,将风摩的棍势化解,并趁机反击。双刀如流星闪电,直取风摩的气海与巨阙穴,欲一击制敌。
风摩感受到何千洛刀法的凌厉,不敢怠慢,立刻变招,一式「干坤一掷」挥棍而出,棍法刚勐无比,直取何千洛的头顶。何千洛则不甘示弱,双刀再次交错,施展出他绝招之一的「日月同辉」。刀光闪耀,彷彿天地间只有这两道光芒。
双方在这一瞬间,将全部的内力注入各自的武器,刀棍相交,激起一片火花。最终两人同时收势,站在原地。这场精采绝伦的切磋,让旁观的擎天派弟子拍手叫绝,为双方喝采。
风摩:「阁下双刀果是一绝,难怪当日你与蒋韬比试,他这一流高手也只是险胜。」
何千洛:「哈哈!兄台客气了!」
风摩对门下弟子道:「你们都散了吧!都忙活去。」众人便都散去。
何千洛:「这酒还喝吗?」
风摩:「喝啊!为何不喝?」两人各提起一壶酒,豪气的一饮而尽。
何千洛细声道:「其实蒋韬输我,那日比试到最后一招时,我突然变招改以刀柄击中他膻中穴,再故意让他削下我衣衫一角,让众人以为他险胜。」
风摩:「哈哈!你这是杀人诛心啊!」
何千洛:「这样做既不引人注意,也保全他面子。」
风摩:「你倒好!难怪他当日回到小妾处,便立时气到掐死小妾。」
何千洛:「我可没想到会连累到那小妾,这蒋韬也未免心胸太过狭窄,竟拿个女人撒气。」
风摩:「不说他了,事情办得如何了。」
何千洛:「一切顺利!依计行事便可。有了我今日的挑战之举,以后在苏州城就没人敢小看大师兄了。」
风摩:「还得多谢师弟今日相助,毕竟师弟你可是能与蒋韬一较高低的一流高手。」
何千洛:「过了今日,大师兄与我同是一流高手了,哈哈!」
风摩笑道:「彼此彼此!」
何千洛:「大师兄拿到这盐商位置,以后我们几个师兄妹办事便方便多了。太多地方需要银两打通关节,才能进行师父安排的计画,这钱来的真是及时雨啊!」
风摩:「需要师兄送你一马车酒作为谢礼吗?」
何千洛:「这倒不必!我这四处流浪的性格,拉着一车酒岂不方便,我带两罈走即可,下次再登门叨扰大师兄。」
风摩:「遇到师父帮师兄请安问好,我这儿一切顺利,祝他老人家身体康泰。」
何千洛:「嗯!师弟这便告辞!」顺手拎着两罈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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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荡山,以风景秀丽、奇峰怪石着称。这日红魔女欲赶回黑山道覆命,路过雁荡山脚下小镇客栈时,听闻山上有个阴风寨多年前无恶不作。但六年多前来个女寨主当了大当家后,便不再烧杀抢夺,绝不对普通百姓下手,只专门劫富济贫,造福一方。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受怕这些山匪,而这个女寨主年轻漂亮,可惜是个瞎子,但武功高强。
红魔女听闻此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似乎与多年前的事情有所关联,便把马匹寄放客栈,决定夜探这阴风寨。
雁荡山的夜间,寂静无声。今夜正好没有乌云,夜空朗朗,月光皎洁,满天星光灿烂。红魔女一袭黑衣,戴着面罩,施展轻功悄悄的摸到阴风寨。她径直来到最里面靠山壁的独间房子,心想为首大当家是个女子,必与手下那些粗鲁汉子分开住,独自居住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