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赤发鬼嗷嗷大叫,魔功威势甚是吓人,朝族长爷爷扑去。
季明远压根不想与其交手,且战且退,将赤发鬼往凌风剑宗的司徒怀英身处引去,他身形一闪,躲在其身后。
司徒怀英被气笑了,抬手一道剑光,震天慑地,瞬间将赤发鬼斩成两截。
赤发鬼残躯挣扎几下,便没了声息。
“啊?”金刚不可思议地喊道:“我裤子还没脱,就结束了?”
季常皱起眉来,对三宗一朝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喃喃道:“恐怖如斯……筑基后期,亦有差距。”
谁曾想原以为是一场精彩的筑基期大战,竟如此迅速地落幕。
罪魁祸首伏诛,剩下的魔修被季氏修士一一擒拿,只是季延毕竟是族内耆老,没有族长和长老们的命令,巡察们不敢擅动。
一场由魔修掀起的风波瞬间结束。
“外敌除尽,接下来就是处理家务的时候了,”季常起身拍拍屁股。
家务事自然不可能当着青石坊修士的面处理,季延被族长爷爷擒住,封闭了灵力,押回青鸾峰受审。
季常一路跟至戒律堂,其余筑基长老看到他,见怪不怪。
让季常觉得奇怪的是,受审的明明是思无涯的人,祯长老却没有露面。
“说吧,鹿阳商会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铤而走险,背叛家族,与魔道为伍?”
族中戒律堂由季明远亲自掌管,他坐于首座,厉声问道。
季延自知必死无疑,没什么好隐瞒的,苦涩道:“我知道一旦背叛家族,正道必不能容我,所以起初鹿广黎答应助我筑基,并改换姓名加入鹿阳商会时,我只当是鹿氏的离间计罢了。”
“后来他带着赤发鬼找上了我,声称只要我助他血祭突破金丹,便收我为徒。”
“我心想魔道中人,哪个不是劣迹斑斑,恶贯满盈,假使我真的叛族,也唯有入魔道,方有一线生机。”
“成王败寇,有死而已,求诸位长老给个痛快吧。”
众长老神色黯然,季延兢兢业业上百年,着实劳苦功高,一朝心生魔念,竟做出如此悖逆之事,实在令人唏嘘。
腾长老闷声道:“好在族长提前识破鹿氏阴谋,否则我族将万劫不复。”
“是啊,倘若赤发鬼真的得逞,后果不堪设想,他自是可以一走了之,我季氏便要面临诸多势力讨伐。”
“鹿广黎当真毒辣,竟与魔修为伍!”
季明远忽然站起身来,说道:“不止如此,鹿广黎早就做了后手准备,若赤发鬼未能成功,他便会派人散播谣言。”
“说老祖重伤不愈,寄托于魔修手段,想借血祭修士为自己疗伤。”
听见这话,一股寒意从季常心底涌出。
难怪族长爷爷要提前通知三宗一朝,原来并非需要他们的助力,只不过是想要个见证罢了。
只要三宗一朝亲眼见证,谣言不攻自破。
季明远缓缓道:“按族规,叛族者死,季延,你可还有遗言?”
季延抬头问道:“我之将死,季明祯就不愿出来见我最后一面?”
季明远叹息一声,说道:“祯长老早料到你会有此一问,嘱咐我转达,他一个月前将自己的阵法心得赠予你,可你却从未翻开过……”
季延从须弥袋中找出书籍,翻开一看,只见一张纸条飘落出来,上头赫然写到: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得放手时需放手,眼前无路早回头。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我的异常了……”
季延放声长笑,不知是悔是悲,猛一抬手,自裁于堂前。
季明远长叹口气,祯长老明知季延有异常,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家族惩治,而是想劝其回头。
只不过季延心魔深重,连以往最爱的阵法之术都弃之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