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季方感觉自己脸部仿佛要被什么刺中一般,下意识的侧过来头,一道碧绿的箭矢般的细小液体从他侧面穿了过去。
不由望眼一看,又一个长相奇异的半大生物如同蝙蝠一般倒吊在树上,长相却犹为恶心。
它的头像极了猴子,张开大嘴,里面两颗巨大的眼球显现而出,是长在它的长舌上,舌尖有一个细小的孔洞,似乎那碧绿的液体就是从其中射出,身体如蛇,黑黄相接,却有双翼,形似飞蛾,呈灰色,上面有黑色斑点。
季方神色惊变,他不敢妄动了,思绪急转间,后面的怪物也快要追来了,他盯着那上面半吊的猴头怪物,缓步向着一旁慢慢退去……
眼睛转向刚刚那碧绿液体所至之处,脸色微微一变,那被碧绿液体所浸染的地上竟然腐蚀了一些土壤,不时升起淡淡的白雾。
后面的怪物此时已经追来,它看到了上面半吊的猴头蛇身的怪物,一时也没急着扑向季方,而那猴头怪似乎也顾忌着这个六只脚的爬行怪物,没急着攻击,尾巴就这么挂在树上缓缓的摇动着。
但舌尖处的细孔却在蠕动,随时在准备着攻击。
这么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季方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各种脱身的方式。
一开始后面那个怪物还没来,这个猴子完全有时间能吃掉他,但却拖到了现在,从一开始就攻击的情况来看,可不像是对他没兴趣的样子。
他看向了原本那奔跑的所至受到攻击的位置,又看了看自身所在的位置。
他心中闪过一种可怕的猜想,瞬间手脚冰凉,冷汗直冒。
场中还有一个!
而且这个怪物绝对强大的多,连后面追来的怪物都没发觉的那种,只有这个倒吊的猴头怪之前就知道了。
之所以没攻击自己,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怕误伤到暗中那个怪物。
什么情况下才会让它这么顾忌?
只有两种可能,那就是自己跟那个暗中怪物贴脸了。
要么就是自己已经在那个更强大的怪物的口中边缘!
重新活了一次的季方此刻的求生欲望无比强大,即便是这种必死之局他也不想坐以待毙。
看着面前两个虎视眈眈的恶心怪物,季方目光微闪,双手不停的抓着掌心,吸引了两怪物的注意力。
霎时间,季方一脚踢起地上尘土,大量的尘土与泛黄的落叶铺撒在空气之中,一时间竟弥漫了它们的视野。
那半吊的怪物蠕动了半天积蓄的毒液箭矢在应激之下朝着季方射去,却被季方弯身躲过,转而一脚将左边的鳄头蜈身的六足怪物下意识往前一扑的身影给踹飞向那吊着的怪物面前。
那半吊的猴头怪物飞射再次蓄势待发而出的毒液反倒溅射到鳄首蜈身的怪物身上,令它发出了尖锐的撕鸣之声。
而这时候,季方在踢出那一脚之时便已经跳踩在一旁的树身,跃上树梢,顺手大力折了一根粗壮的枝条。
同时倾身一压,茂密的树枝划向了两只怪物,又一次遮蔽了它们的视野。
就在他往一处方向似乎要纵身而跳时,那猴头怪物已经提前往那处方向再次喷射了一只绿色箭矢。
可季方却并没有往那处方向落去,而是快速的借住树枝的弹射往右方树梢再次跃起。
顷刻间,那一旁一直巍然不动的一颗大树却突然动了,那树杆之中竟交织出一颗脑袋,并没有眼珠,无数的藤蔓齐齐射出,其中一条竟缠上了季方的脚腕,将他从空中拽了下来。
季方摔在地上,掀起一阵轻微的尘土,那鳄首蜈身的怪物似乎对他恨极,想趁此扑向季方,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锯齿,猛地朝他那方向一咬。
一旁的妖树也窜出无数的藤蔓,上面似乎都带有尖锐的利刺,想要将季方全身牢牢缠住。
而季方在落地躺着的瞬间,挥手一扬,将地上的落叶枝蔓猛的扫向空中,另一只手在地上赫然一拍,借助惯力错身开来。
那被缠住的脚微曲,侧向上翻,脚腕上的藤蔓勾勒在鳄嘴利牙之上,紧接着季方猛地用力一挣,那脚腕上的藤蔓借助着它的牙齿给咬断了。
那原本缠向季方的无数藤蔓反倒将鳄首蜈身的怪物给缠了起来,竟一时限制住了两只。
挣脱了束缚的季方在翻滚之间,将先前落于地面的那顺手折来如同手臂般粗大的枝条拿起。
他的目光一冷,在回身直插那飞起欲要转头偷袭的猴头怪物,瞬间捅穿了它的头部,鲜血飞溅……
而季方此刻却是脸色一变,经历过一次的他可不敢粘上一丝这些东西的血液,忙的转身躲过那迸溅的血液,之后头也不回的急速奔逃……
身后似乎传来了凄厉的惨叫之声,还有细微的咀嚼声,让他愈发的头皮发麻,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