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看不好,钱花了不少。。。”
沈万三很有诚意地:
“来,我来试试,替大婶她看看。”
金固发:
“看病,你能行。”
沈万三笑着:
“走江湖也跟师父学过,懂点三脚毛。”
金固发不好意思地:
“不,不,我婆娘室内太脏了,不像样。。。”
沈万三坦诚地:
“这说什么话,大婶自家人,要知道,我沈万三也曾流落苏州街头,讨过饭呀!”
金固发遂引带沈万三进了大婶的内室。
一间极为简陋床上,躺着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不断地呻吟。
沈万三走到床前一聚神,眼光里立即显出病妇周身灰暗的光影。
沈万三:
“不要紧,有救、有救,会好的。”
妇人迷糊地道:
“谁呀?”
沈万三:
“大婶,是我!”
妇人:
“你。。。是谁呀?”
金固发在一边应道:
“娘,是仲荣回来看你啦!”
沈万三:
“大婶。。。我是沈富!”
妇人睁开眼:
“仲荣?真的是你。。。”
老妇人精神一下好转了,并挣扎要起来坐,沈万三立即以手示意:
“不要动,我先替您老看病!”
金固发立即上前将老娘躺平,沈万三凝聚精神提起功,看入老妇人的腿骨。
只见—道黄光透过衣被,展显出了老妇人腿骨错位、开裂的影子。
沈万三立即举起右手,手掌朝下,对着老妇人的跨部用手朝下抹,一阵一阵地抹,只见沈万三的手掌心处,迸射出一股金黄色的光,直射老妇的病身。这阵光透过被子、衣服,直透老妇的腿骨,腿骨的断裂部份看着看着雾化了,骨裂之处一一化解融合,整条腿骨一下子接了起来,焕发一新,完好如初。
沈万山又前后抚摸了一阵,全身大汗,吩咐金固发道:
“固发,快倒碗开水来!”
金固发匆忙遁出屋外倒水。
沈万三将手抚向老妇人头部,口中不知讲了些什么,老妇便沉沉睡去。
金固发将一碗水放在桌上,沈万三用手在碗面上提了两下,眼看碗中水里的泥沙一下子沉入碗底,白色的碗中显出了绿蓝色的水来。
沈万三:
“点上三枝香,等大婶醒来,将这碗水吃下去,病会好的。”
沈万三说着走出了房门。
金固发跟着走了出来:
“这全仗你的功夫了!”
沈万三:
“不,这是你娘她救人积下的阴德,神灵对好人的庇护。”
金固发:
“我原本不信这一套,今日见你的功夫,不得不信!”
沈万三问:
“信不信由你,固发,我这次回来,为乡邻们要干些什么的好呢?”
金固发:
“你有钱吗?真有吗?真有的话,派人把九里塘修起来,就积了阴德了。”
沈万三:
“其他呢?”
金固发:
“其他没有什么,就这可不得了啦!”
沈万三:
“哈,我老弟呢?”
金固发:
“二弟在教书,教师塾也苦得很啦!”
沈万三:
“好,我回来了,我们一起从商贾,做大买卖,一起来发财好不好?”
金固发:
“只要哥看得起我,我固发上刀山下火海都敢闯!”
沈万三:
“这两个元宝,先给你安家吧,贫苦的乡亲们都会有的,你放心吧。”
金固发手捧元宝,激动地流下了泪水:
“好,一言为定!”
码头上,鞭炮声中。
“贵人上岸!”家院众丁高声叫道。
“贵人出船!”
两个丫头扶着朱老夫人和朱丽娘走出船外,上得岸来。
朱丽娘今天打扮和往常很不一样,金钗玉簟,锦缎苏绣,看上去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由众丁搀扶下,上了岸。
沈安在旁一一帮忙引荐:
“这是沈二叔,二婶。。。”
“这是。。。姨娘。”
“这是。。。表娘。”
朱丽娘:
“二叔二婶,仲荣离乡背井十多年,初回家乡,心境不好,再加路上又感受风寒,他要闭门三日,不见亲友,然后宴请诸位,当面谢罪。”
沈二爷:
“哪里,哪里,请。。。”
一个祠堂内。
三四张木板条桌,长板凳,六七个顽皮的孩子在一边读书一边玩: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读着百家姓。
一个戴着独目老光镜的老学究,在一边圈文章。他便是沈万三的胞弟,沈贵。
沈万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立在墙边看了一下,并未引起塾师的注意。
他看着分别十年的弟弟,眼见亲弟弟又瘦、又老,两行泪水便不由地滚落下来。
一个顽皮的学生看着沈万三流泪:
“他,他哭了。”
老学究这时才抬起来头来,摘下老光镜:
“你,找谁?”
沈万三激动地:
“二弟。。。”
沈贵:
“什么?老夫。。。”
沈万三:
“是我!”
沈贵:
“你。。。”
沈万三:
“我是仲荣!”
老学究终于站起来抢步出来:
“万三!”
沈万三一把抱住了沈贵。
沈万三注意到沈贵的一双眼睛:
“二弟,你的眼睛。。。”
沈贵:
“不中用了,快瞎了。”
亲弟兄沉浸地久别重逢的深情之中。
沈万三:
“有我,我有办法!”
沈贵:
“我们苦透了,乡亲们更苦透了,水灾、兵灾,年连不断。”
在老学究的私塾书房里,三五个贫苦农民聚在一起。沈万三正在和他们聊天。
“大少爷发财回乡了,不忘我们穷乡亲,可贵,可贵!”
“这八年兵灾、水灾,弄得没日了过啦,钱家浜倒塌了,里河又不通了,码头都年久失修了。”
沈万三:
“淀山河码头,我就派人去修,浜堤倒塌,立即派人去修,我已叫人运粮来救灾了,放心吧,日子会一天一天的过好的。”
沈万三高兴地向面前的三、五位父老乡亲谈叙往事。
沈厅大门外前排起了贫苦农民的队伍,前来领钱、领粮的乡亲们络绎不断。
河边堤坝上,修堤农民们正在挑泥筑坝。
浜里河上的石桥架起来了。
沈厅的前面是一个中形的花院子,院子右手还有几棵树。
沈万三、丽娘坐在花院正中的凉亭内,正在对面叙谈。
沈万三:
“回乡半年了,什么事都从头开始,修桥、铺路、账济贫苦乡亲,总算做了几件好事。。。”
丽娘:
“人生在世几十年,总要留个想头给人家,也不枉活了一辈子。”
沈万三:
“是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个人命运是不可强求的,只好顺其自然,顺着来。”
丽娘:
“顺起来、顺得异呼寻常,倒起霉来、连吃开水都会咯牙的呀,都是命啦。”
沈万三:
“当年这间房,是我爹娘留下的祖产,十年前我被二叔赶出门外,他就占了这房产十年。”
丽娘:
“这次回来,你二叔二婶不亲自到码头迎接吗?算了,量大不计前嫌!”
沈万三:
“你呀,真是菩萨心肠,我也一样岂能忘了生我养我的家乡水,衣胞之地呢。”
丽娘:
“连日来你劳累极了,不如早早歇息。”
沈万三:
“不,你先回房,我要替我二哥治一治眼睛。”
丽娘:
“要不要我帮忙?”
万三讲:
“我自己完全可以了。”
丽娘:
“到底是亲生骨肉,千万自己注意,自保自重呀。”
嘱咐完毕,丽娘自己回房了。
沈万三点燃一柱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将烛火全部熄灭,静坐,入定。在他的头上,渐渐发出阵阵的光来。
沈万三头顶的光环中,闪显出弟兄见面相抱时,沈万三注意到贵弟一双眼睛的画面。
只见沈万三凝聚功夫,双掌摊开,掌心朝外,一口深呼吸后,便驱使着脑中意念,发出了功脉,一阵一阵光环从他双掌之内向外闪跃,仅半炷香的功夫,满屋内皆是金黄光华,四下舞动,威纶灿烂。
沈贵仍在灯下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陡然间,原本模糊的字体变得清晰可见,一览无余。沈贵突然觉得自己的双目清醒了很多,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晴,不住用手揉去,却是越揉越好,越揉越顺。不下片刻,原本浑沌一片、云里雾里的视力,全恢复了。
“怎么。。。怎么我的眼睛,好了?”
沈贵惊奇地举起书籍,摘下老光镜,不断张望,不敢置信。
数里之外,沈万三全身冒汗,额头上更是大汗淋漓。
他渐渐地收起目光,收回功力。
忽然一下又看到天井花园中,闪出一道金色光亮来。
====第五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