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不适,继续跟她胡扯着,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尽快脱身。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我的鸡!我的鸡!谁偷了我的鸡?!”
王大妈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冲出门外,扯着嗓子喊道:“谁啊?大白天的,谁这么大胆子偷鸡?!”
我见状,也拉着林晓跟了出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老太太,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天喊地地叫着:“我的鸡啊!那是我的命根子啊!谁偷了我的鸡,我跟他拼命!”
老太太身边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刘婆子,你在这儿鬼哭狼嚎什么?谁偷你鸡了?”王大妈挤进人群,不耐烦地问道。
“我的鸡不见了!一定是被人偷了!”刘婆子指着自家院子,哭喊道,“我早上还看到它们在院子里啄食,这会儿就不见了,不是被人偷了是什么?!”
“你别胡说八道!谁会偷你那几只老母鸡?”王大妈不相信,“说不定是自己跑出去玩了,过会儿就回来了。”
“不可能!我的鸡从来不会乱跑!”刘婆子一口咬定是被人偷了,“一定是狗剩干的!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在附近晃悠!”
刘婆子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指责狗剩偷鸡。
我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狗剩此时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我这才注意到狗剩手里提着的的确是一只兔子,一只灰色皮毛上沾着血迹的野兔。它瘫软地垂着脑袋,随着狗剩的步伐晃荡着,已经没了气息。
“刘婆子,你哪只眼睛看到狗剩偷鸡了?”王大妈叉着腰,像只护崽的老母鸡,挡在狗剩面前,“人家明明是抓了只兔子,怎么就成偷鸡了?”
刘婆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狗剩破口大骂:“他昨天还偷了我家两个鸡蛋呢!今天又在我家鸡圈附近晃悠,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
狗剩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没偷鸡!我就是路过……”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人相信刘婆子的话,认定了是狗剩偷了鸡,也有些人觉得狗剩不像会偷东西的人,只是路过罢了。
我看着狗剩那副窘迫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狗剩,你这兔子卖吗?我买了!”
狗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帮他解围。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兔子,点了点头,低声说:“卖,五……五十块钱。”
“五十?你这兔子也太贵了吧!”林晓一听,立马叫了起来,“市场上才卖三十块一只呢!”
我瞪了林晓一眼,示意她别说话。我知道狗剩现在急需用钱,而且这只兔子确实比市场上的要肥硕不少,五十块钱也不算贵。
我掏出五十块钱递给狗剩,笑着说:“行,五十就五十,这兔子我买了。”
狗剩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刘婆子见狗剩跑了,更加确信是他偷了鸡,还想追上去理论,却被王大妈拦住了。
“行了,刘婆子,你就别闹了!人家狗剩都说了没偷你鸡,你还想怎么样?”王大妈不耐烦地说道,“赶紧回家看看你那几只老母鸡,说不定是自己跑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刘婆子见没人相信她的话,气得直跺脚,最后也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提着兔子回到王大妈家,林晓还在为我花五十块钱买一只兔子而耿耿于怀。
“你疯了吧?花五十块钱买一只兔子?你钱多烧得慌啊?”林晓不满地抱怨道。
我笑了笑,没理会她的抱怨,径直走进厨房,准备处理这只兔子。
王大妈跟了进来,热情地教我如何处理兔子肉,还说晚上要留我们吃饭,尝尝她的手艺。
我看着王大妈那张笑盈盈的脸,突然觉得她并没有那么讨厌了。或许,在这荒芜的土地上,她也只是一个渴望被人理解和关心的孤独老人吧。
晚上,王大妈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有红烧兔肉、清蒸鱼、炒青菜等等,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我和林晓、王大妈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王大妈夹了一块兔肉放到我碗里,笑着问道。
“我叫陈默,这是我女朋友,林晓。”我介绍道。
“陈默,好名字!”王大妈夸赞道,“你们都是城里人,怎么想着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创业啊?”
“我们……”我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王大妈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狗剩……狗剩他……”
“狗剩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村民喘着粗气,指着村口的方向,颤抖着说道:“狗剩……他……他在村口被人打了,现在……现在还昏迷不醒……”
我顿时感觉如遭雷击,手里的碗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