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说“要有光!”
于是便有了光,刺眼的白光将场上的几人强逼着闭上了眼睛,唯独戴着面具的鸦,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击,火焰像是得到了生命一般欢腾着、祈祷着、舞动着,它们握住冒出的木刺,木刺便化为灰烬,它们触摸到那鸦头树人,树人便消散不见,当无数的它们奔向温迪戈时,就连祂都燃起了烈火。
“快点进攻,我撑不了多久!”
鸦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在场的除了他以外便没有第二人能在这样的场景中行动,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戴着这副面具,这是师傅送给他的礼物,也是给予他的祝福。
“快点啊,你在犹豫什么?!”
鸦看向冒着青筋,满脸通红的诸葛一,他的师兄老是这样,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可自己却比任何人都拼命,在他的眼中,他必须成为拯救所有人的那一道光,而自己呢?自己却成为被光照射后的那一道影。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事的时候,鸦闭上双眼驱动着体内的血脉,虽然这会让他向着深渊更加靠近,但也只有这样一个方法可以拯救在场的所有人,他的身体开始异化,黑色的羽毛缠绕起阴冷的血线,那处伤口也瞬间便恢复了,手中的利爪更加尖锐,而双脚也化为了不知名生物的利刃,黑色的兜帽都快要藏不住他的体格。
就像画师在画中画上了一条线,白色的光,黑色的天空,人,树枝,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一条线给分开,画纸也被分割开来。
天火散去,诸葛一无力的倒在地上,他看着不远处的师弟,欣慰的露出了笑容,能睁开的众人也看向鸦,随后便看向鸦身后的温迪戈,奇怪的是温迪戈分明并没有什么伤口,却一动不动的耸立在哪。
鸦转过身来,而温迪戈也动了,祂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开来,黑色的血,无力地挽回着这即将消散的生命。
“赢了?赢了!”赵飞飞兴奋地大叫起来“噢耶!姐们第一次出校门就干掉了一个使徒,这我必须得回去吹吹!”
鸦捡起被缠绕的头盖骨,仔细地观察了起来,这个头盖骨很奇怪,分明看着像是人类的可旁边却有两只鹿一样的角,但它们间却没有任何用于缝合的接口,说明这的确就是天生这样的。
正当他还在观察时,教授突然大吼了一声“小心!”
呲!
无数的鲜血从鸦的腹腔中涌出,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那是被天火烧的早就消散的鸦头树人,它那木制的手从后背捅穿了鸦的身躯,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有词的念叨着什么,可没人再能听见他的声音。
“不要!”诸葛一倒在地上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到鸦。
那个鸦头树人捡起了摔落地上的头盖骨,将其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缠绕的树枝将那只死掉的乌鸦抛弃,然后将头盖骨捆住,猩红的光再次出现在头盖骨之中,祂站起身来无数的狂风都在呼唤着祂的回归。
“我要杀了那家伙!”诸葛一眼中除了泪水就只剩复仇的火焰。
教授走到诸葛一身旁“别被情绪控制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战斗力了,赶紧离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不!”诸葛一拖着虚弱的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要杀了这家伙!”
赵飞飞也走了过来“教授,我们不能离开,这座城市还有几万人生活在这,如果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王主任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族长给我的指令是誓死保护林文,他还在这,我也不能走”
林文也拖着血淋淋的身体站立起来“我也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