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位置的林文还没说出话便被老罗硬塞了一个头盔。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好了许多，老罗依旧是十分高速地行驶着车辆。

“罗警官，到底怎么了？”

“就在刚刚，一通陌生的电话打给了我，我接到后那边便问我是老许的谁，我就说我是警察他们怎么打到我的电话上的，那边支支吾吾了一会后告诉我了一件事，他是找老许收债的，但是一进屋便发现了他的尸体，然后从尸体手中紧握着的字条上看到了这个电话，他们还以为我是老许的儿子，准备找我讨债的，于是拨通了这个号码”

林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老许真的死了？”

“先不说，到现场去之后就知道了”

两人再次到了老许的家门口处停了下来，这个家依旧是那么小，那么破，甚至因为昨天的雪，还落下了几片瓦块。

但和那天不同的是，今天老许家门口围满了人，他们东张张西望望，仿佛能从这破烂的小房子中看出一点宝贝。

“都让开！警察来了！”

随着老罗扯着嗓子叫喊的两声，人群慢慢地让到了两旁，老罗和林文也顺着这条让出来的路走了进去。

房间内只有两个人，两人都是膀大腰圆的模样，戴着一副小墨镜，脸上刻着文身，满脸横肉，像是很不好惹的样子。

不过看到老罗出现的瞬间，两人恭恭敬敬地走到了他身旁“大哥，这件事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您看，要不是我们兄弟俩发现的话，这老小子到时候烂死也没人知道，我们这也算做了件好事吗，要不您就这么放我们走咯？”

“我也没说要为难你们呀”老罗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不过你们现在的确不能走，作为第一发现人还需要你们帮着录一下口供呢”

走进房间，林文这才看到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老许，他就像老屋的围栏一样，风一吹就倒了，可能风都还没吹，它也倒了。

林文突然想起了自己和这个老人的第一次见面，他焦黄发裂的手掌握着破烂发黑的抹布，他身旁是一个铁桶，铁桶中是一团浑浊的水，水上倒映着他那乌紫的脸庞，他看到林文的到来，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用着那干哑的喉咙说出了那句话。

“孩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位置”

林文不知道当时的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番话，就像现在的他，不知道带着怎样的遗憾倒下。

看到愣神的林文，老罗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罗警官…死了的话，是不是就看不到明天的朝阳了？”

林文的气息很轻，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还在恢复还是现在太过悲伤。

“你这小家伙说的”站在老罗身旁那人笑着说道“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岂止是太阳呀，他这个老家伙现在啥都感受不到了，懂了吧小子”

林文并未理会那人的答复，他直勾勾地看着老罗，老罗当然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