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想罢，贾穆也不再纠结，“父亲，接下来我有两个打算，要么留在长安，要么返回凉州......”

“先停下。”

“怎么了，父亲？”

黑暗的房间内没有一点光亮，不过贾穆能够感觉到他父亲在走动。

吱呀一声，门开了。

贾诩站在门口，将贾玑给叫了进来，然后重新关上了门。

这一举动，让外边等候的张济等人有些好奇，这父子三人到底是在谈论什么事情啊！

“父亲，不点灯？”贾玑皱眉，这里面未免也太过暗了！

“玑儿，你觉得解兵好，还是不解兵好？”方才还说不要再提的贾诩当即又提起这事，只是两者的角度并不一样。

“不解兵好。”贾玑给出了他自己的理由，“暗处的敌人或许不强但尤为可怖，李傕郭汜二人在明收拾他们有的是办法，可要是躲起来藏在暗处那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贾穆沉默，留在长安是在明，返回凉州是在暗，他父亲这是在借贾玑之口选择返回凉州吗？

贾玑不知道前边贾穆说了什么，只当是自己父亲是在劝告自己要藏匿在暗处。

“好，忘记解兵一事，此事天知、地知，再无其他人知晓，郎中令要说就任由他说，我等坚决不认！”贾诩没有过多解释，“为父和郎中令不一样，他的划分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认为谋士应当具有递进的‘五谋之力’，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这反攻长安的一路上，你们都做了那些事情？各自说说。”

作为兄长，贾穆先说了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情。

和吕布交易，让牛辅、董越兵合一处，阻止内乱营啸杀掉李肃，清理巫卜之道，打出为董卓报仇的旗号向西，说服段煨给予粮草，声东击西屠杀杨定部，胡轸部归降后斩杀胡轸，策划埋伏击杀王宏、俘虏徐荣与皇甫嵩，抛尸体入长安动摇人心。

“我没有兄长做的这么多，只是在兄长带着人追逃兵的时候，将那个有些贪婪的相师给杀掉了，防止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随后贾玑就没有再说，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只需要到“谋人”这个位置就已足够。

知晓了自己二儿子的意思后，贾诩道：“会有一天，你为了谋人，而不得已去谋兵、谋国，你可以只谋人，但不能永远只会谋人。”

“父亲，孩儿明白。”

贾玑不以为意地说着，在他看来，他父亲、他兄长、他自己、他弟弟，他们四个已经很聪明了，而且到了这个层次，智慧高一点低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的情报多少。

大家的智慧都差不多，可谁知道的多谁知道的少那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二儿子，贾诩看向大儿子，“穆儿你绝非郎中令所言的战场谋士，谋己、谋人、谋兵、谋国你都有在做，距离所谓的全局军师也只差一步之遥。”

“哪一步？”

贾穆没有说话，说话的人是贾玑。

“攻取一地。”

“所以父亲觉得，我们应该返回凉州？”

贾穆问着，然而贾诩却是反问道：“难道留在长安就不能攻取一地吗？”

贾玑跟着声音移动着自己目光，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