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或许没有机会,现在不一样了!”李义匡不再卖关子,直接道:“太子既然这么喜欢《昭明太子微服私访记》,你觉得他会不会也向往微服私访呢?”
“啊?这个……”秦怀道再次愣住,要不是李义匡说,他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想过。
李义匡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想秦三兄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太子若想微服出宫,白龙鱼服,肯定需要有人护卫。而你是太子千牛,更是献书之人,当然是护卫的不二人选。”
程处侠也笑道:“不错,昭明太子身边有法印和尚和护卫展昭,都是昭明太子的心腹。如果太子效仿昭明太子微服私访,那秦三兄不就是书里的展护卫了。”
李义匡当时写书时,已经把秦怀道代入进去,所以把展昭缝合到私访记里,取代了原著里的三德子。
既然入了仕途,当然都想往上爬,秦怀道被李义匡和程处侠描绘的前景打动,顿时浮想联翩,不禁攥起了拳头,越想越兴奋。
不过,很快他又沮丧起来,叹气道:“道衍、处侠,虽然我也认为,太子心里肯定会对微服私访这件事非常向往,可是你们别忘了庶人承乾的前车之鉴,以我对太子的了解,他未必敢付诸实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太子应该只比我大一岁,再老成也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只要有人向太子提议此事,或许不敢出京外,但是只在长安城内微服私访的话,我不信太子不会心动。”
“这……”秦怀道再次陷入沉默。
“富贵险中求,前面有两条路,一条康庄大道,将来如令先尊那般受封国公也未尝不可,另一条路,也许就是秩满之后,外放出京,从此离开中枢。”
秦怀道沉思许久,想到他从小到大,因为出身庶子,在家里备受冷落,在外只有李义匡、程处侠两个朋友。好不容易门荫入仕,又不受东宫同僚待见。
就像李义匡说的那样,一旦放弃这个机会,将来的道路已经可以一眼望到头了。作为胡国公秦叔宝的儿子,他岂能甘心!
迟疑道:“我自然是愿意冒这个险,只是你们也知道,在太子面前,我根本说不上话。”
李义匡笑道:“秦三兄,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你在太子面前说不上话,不是还有李舍人吗?既然李舍人当初会把私访记进献给太子,就说明李舍人和秦三兄有同样的想法。
秦三兄,你现在和李舍人,其实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明天回东宫后,你可以私下找李舍人商量这件事情。以李舍人的本事,肯定能够说动太子微服出宫。”
秦怀道一拍额头,高兴道:“是极是极!道衍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啊!”
从樊川回到长安城的路上,三人心情各异。秦怀道踌躇满志,李义匡得偿所愿,程处侠则是没心没肺。
回城之后,秦怀道还不忘到潘家书肆,又买了一部《昭明太子微服私访记》,这可是他的幸运书啊!
第二天傍晚,下值之后,崇贤殿里的东宫属官陆陆续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