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驿站,一片热闹的景象映入眼帘。
放眼望去,赴任的官员、游历的书生、运货的客商、押解罪犯的公人,甚至还有赤发碧眼的胡人,各色人等,应有尽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李义匡一行人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他也没有去凑热闹的打算,找驿长安排了一下房间,简单吃了一点晚饭,就回房间睡觉了。
驿站虽然人多口杂,倒也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李义匡继续赶路,沿着黄河边的官道,向蒲津桥进发。
和昨晚的驿站一样,今天的官道上,行人同样络绎不绝。
“吁——”
突然,策马疾行的李义匡勒住缰绳,朝后面看去。
余七等人发现李义匡驻马,也纷纷停了下来,扭转马头,拍马回到李义匡跟前。
“三郎,怎么了?”余七问道。
“走,过去看看!”李义匡踢了一下马肚子,催马往回走去。
余七等人赶紧跟了过去,看到李义匡最终在不远处一个押解犯人的队伍面前停了下来。
那几个公人正在骂骂咧咧地鞭打他们押送的犯人。
“住手!”李义匡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怒喝道。
那几个公人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本要开骂,不过当他们看到李义匡身上华丽的衣服,以及后面还跟着五个随从,全都骑着马,一看就非富即贵,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吞了回去。
“不知小郎君有何见教?”其中一个为首的公人拱手行礼道。
李义匡却不答话,而是翻身下马,举起马鞭,就在那几个公人身上狠狠抽了几鞭子。
怒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役,吃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对功臣子孙如此无礼。”
这几个公人刚刚正打人打得兴起,不想下一刻,却反被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抽了几鞭。
登时大怒,也不再顾忌眼前之人是个什么身份,捡起水火棍就要找李义匡的麻烦。
李义匡身后五个随从,哪里敢让自家三郎陷入危险,纷纷拔刀冲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计通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部曲,很快,明晃晃的尖刀就架在了那些公人的脖子上。
这些公人都是寻常衙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慌忙把水火棍丢回地上,求饶道:“郎君饶命,郎君饶命!”
而刚才被打得无力反抗,只能缩在一团的那些犯人们这时候才敢把头抬起来,好奇地向李义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