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着班,莫明穿越到大业王朝争储
第九章:大业宰辅
(大布巷哈维作品)
裴济心里却不这样想,对于木子仕明的了解,他可比大业皇帝木子渊对这个天策上将军的儿子了解的更透彻更微观,‘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幻化龙’,天策上将军这个官职是困不住木子仕明这条蛟龙的,木子渊想用天策上将军这个功高不可赏的官职来打消秦王的非分之想,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幼稚的政治手段,是一种大业权力中枢无法有效制衡功臣集团从而做出妥协的产物,从另一个层面反映,这就是示弱,赤裸裸的底气不足,对功勋集团的权力纵容。
“如果只是恐身边人魅惑,这倒也好办,陛下只需借故征调他们,使其远离秦王身边,再分而化之其势自解。”
“哦!”木子渊眉头顿展,“这倒不失为一个好计策,那要怎样借故征调呢?”
“臣闻近来山东窦建德旧部刘黑闼作乱,其势业已做大,已经到了心腹之患的地步,臣请陛下派遣东宫太子木子剑宸亲征,这样便可名正言顺的征调天策上将军府的文臣猛将出府助战,这是一石三鸟之计。一来为彻底扫除刘黑闼的势力,必须出动大军压阵,征调天策上将军府的谋臣良将可以增强大业军队实力,天底下再没有比天策上将军府更能征战的将军了;二来久闻窦建德在山东尽得民心,虽然窦建德伏诛已久,但山东民心未附,需要太子的仁政之才去化解,陛下不是说太子欠缺战阵之才吗?那就让太子打一个大胜仗,让天下人看看太子的文治武功,到时看谁还能说嘴呢;这第三嘛!秦王失了他的羽翼,也就从根本上断了他的念想,就不会有人在秦王耳边叽叽喳喳,蛊惑秦王,秦王做他的安乐王爷,没有非份之想,从此父慈子孝,不正是陛下的愿想吗?纵然秦王心有不甘,但他失了身边的风云,纵使秦王有扭转乾坤之才,那也没有借力之地呀!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没有风,秦王想幻化成龙也飞不起来,久而久之,其心必怠,如此则消了萧墙之乱宫闱之变,岂不是陛下幸甚,大业幸甚,社稷幸甚。”
“妙计,妙计...”木子渊手轻敲额头,“得亏了裴相,出了如此滴水不露之策,只是如此分化二郎,我恐二郎心生怨恨啊!而且朕也于心不忍。”
“当然,二郎也需要安抚,臣再有一策...”
“哦,裴相快快说来。”
“陛下可以降旨二郎,让他去洛阳开府就藩,明面的意思是做为藩王屏障,经营洛阳,实际上,除了洛阳曲图通的玄甲军,秦王已经无法再提调天下任何兵马,而离开了权力中枢,秦王也就无法左右长安政策走向,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对太子对秦王也是一个好事,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没有了直接利益冲突的地方,两人自然会相安无事,旁人便想生事也没有了下手的地方,从此庙堂决策之地,不再会因太子和秦王多生枝节,岂不甚好。”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计策,对二郎也是想的周到,在洛阳有玄甲军,二郎也不会觉得孤立无援,只恐天下精锐的玄甲军会不会生了什么事端?”
“这点陛下但可放心,朝廷只要管住了钱粮,玄甲军成不了气候,再说还有木子靖,木子世勣两大王牌兵马坐镇并州、灵州,这种军力平衡压制,以二郎之才,没道理看不出来的,陛下再对外示以恩宠,对内示以约束,二郞被言官层层束缚住,就只能舍却他的雄心壮志,安心做他的安乐王爷吧。”
“裴相真是我大业的中流砥柱呀!这么难化解的事情在裴相手里就如穿针引线一般化解于无形,妙哉妙哉,裴相总是尽力为大业社稷殚精竭虑的着想,实在劳苦功高,朕无言以谢呀!”
“陛下何出此言,折煞老臣了,为大业天下思谋,臣之本分也,能得陛下赏识,臣才得以一展平生所学,陛下何言谢字,臣内心有愧。”
“你我知交,虽为君臣,实为良友,裴相不必过谦,此事朕看可行,为免他们兄弟祸起萧墙,分开来也是好的,不然,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朕这个父皇当的也委实有点头痛啊。”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陛下的苦心,大郎二郎未必能够尽数领悟,陛下的雄才,大郎二郎更是未必尽知,想前朝炀帝与那十八路反王,哪一个不是当世之豪杰,可在陛下手中,又有哪个能过三招?陛下纵横宇内涤荡群雄,靠的是政治家的谋略,钢铁一般的意志与掌控全局的胆识,那些吹嘘文韬武略才智过人的十八路反王,哪一个不是兵多将广地盘丰厚,可又有哪一个有陛下的战略眼光,想当年陛下用几千张草纸,虚封几千个爵位,关中传檄而定,这谋略不比几万兵马好使?陛下的深思熟虑,谋定而动,运筹大局,大郎二郎可还嫩着呢,治国立国可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各方平衡,利益共同点,陛下的帝皇之术,胸怀若谷,能够揽尽天下之才,这是大郞二郞一辈子都学不完的,裴济是心悦诚服。”
“哈哈...裴相不愧是老成谋国,自太原起事咱二人搭档,可说是纵横宇内无有敌手,我看太子剑宸宅心仁厚,自不会对他兄弟兵戈相向,朕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朕不想百年之后,看到他们同室操戈兄弟相煎。更重要的是,太子行仁政,爱他的大业子民,这才是社稷之福,这才是朕愿意把江山交到他手上的根本原因,二郎杀伐太重,朕恐他容不下天下臣民,容不下自己的兄弟,最后干出...”木子渊没有继续讲下去。
木子渊的话虽然没有讲出来,但裴济已经完全能猜到木子渊心里的话,木子渊的心思怎么想,裴济已经洞若观火。
可裴济知道,这真正洞若观火之人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个另有其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呀!木子渊能袒露心思,掏心窝子讲出这些话,裴济不觉得意外,意外的是,木子渊的这些话竟然和太子昨晚对他讲的毫无二致,裴济现在听到木子渊口吐真言,竟然有种背脊毛骨悚然的惊惧感,仿佛能感觉到木子渊的背后有一个扯线公仔正在操控着他的言行,而这个扯线公仔正是太子木子剑宸。
看来对木子渊的了解,太子真的是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木子渊的今日言行,果然如太子昨晚所说,所谓知父莫若子,知子莫若父,这两句果非虚言,裴济内心感概中不禁想起了昨晚与太子密议的场景。
时间回朔到昨晚,在太子府密室里,太子木子剑宸秘密的派人把裴济从相国府中请过来,裴济眼见天色已晚,太子却秘密差人前来相请,定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大事情相邀,赶忙乔装打扮一番,随同太子府之人从密道进了太子府密室。
木子剑宸见到裴济的到来颇为欣喜,神色间隐然有种大事可成的胸有成足感。
“太子殿下。”
“裴相国。”
两人略一寒暄便一同落座,无一丝一毫的生疏芥蒂。
能同时得太子木子剑宸和大业皇帝木子渊倚为心腹,这裴济确实有他过人之才,论权谋,大业无出他左右,论治政,大业找不出比他更有手腕之人,实是大业一等一的政略高手,裴济揣摩木子渊的政略思路,与太子木子剑宸秘密商议。
“明天盛世夜宴,宴会前父皇必然会垂询众位宰辅对当前时事的看法,我估摸着山东战事会是其中一条”。
“如果陛下问起来臣怎么说?”
太子木子剑宸微微一笑,“裴相太过自谦了,此事如何会难倒裴相。”
裴济微微一笑,给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太子指教。
“好罢,既是裴相如此自谦,我也不好藏拙,裴相就这样说,山东刘黑闼之所以反复叛乱,究其根本原因是山东民心未附,大军征剿容易,但所过之处必生灵涂炭,这不是为政者该有的军政气魄,必须抚剿并重恩威并施。裴相,不是我木子剑宸自负,也不是我看不起二郎的为政能力,实在是他们没有我心怀天下,泽被苍生的信念,我敢放言,山东之战如果没有我,就算平复了也会反的,我希望裴相助我。”
“嗯!太子放心,这个我有办法说服陛下。”
“极好”,木子剑宸面露喜色。
“太子殿下,如果平定山东,天下几无大碍,太子殿下与秦王的关系,势必针尖对麦芒,太子可认真思量过。”
“嗯!”木子剑宸应了一声,微微皱起眉头。
“我知道太子宅心仁厚,但秦王战功卓著,已到了功不可赏的地步,他底下那帮良臣猛将难道就不会有非分之想?到时太子骑虎难下,如果被秦王先下手为强,可就不妙呀,太子要未雨绸缪啊。”
“裴相说的是,父皇对这个事情优柔寡断,拖而不决,我要早做打算,我已思量过了,把二郞支去洛阳,一可以作为藩王屏障,拱戍中央;二可以安抚二郞之心,让其远离朝堂,没有觊觎神器之机;三嘛,裴相尽知,我就不多说了。”
“什么?”裴济一时没有参透木子剑宸最后的话,问道,“老臣愿闻其详。”